裴远洋一向自信,这时也禁不住胡思乱想,一度怀疑起自己倾裴氏所有,是不是太冒险了!
思绪繁杂中,汽车嘎然停下,司机轻声提醒:“六老板,宋小姐家到了。”
裴远洋如梦初醒,他下了车,径直上了楼——这还是宋浣溪报名训练班的时候留下的地址。
轻敲两下,裴远洋平静唤道:“宋小姐,我来接你了。”
里面却传来了不一样的声音:“姐姐姐姐,姐夫来接你了吗?”
裴远洋一愣,姐夫?
随即,宋浣溪的声音响起,“别胡说,什么姐夫!这是我的老板!”
“好么好么!姐姐姐姐,你站后面一点,我来开门!吓他一跳!”
裴远洋:“……”
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宋浣溪打扮成什么样子了?还能吓他一跳?!
下一秒,房门被从里面打开,裴远洋瞬间屏住了呼吸——
她头发乌黑,垂落在雪白的肩头,蓝如海洋的抹胸款长礼服,坠着珍珠的裙摆层层环绕,当她深邃的眼睛向他看来,就像是海洋女王在询问她的臣民!
裴远洋彻底被惊艳到——早知道他的小摇钱树很美,却没有想到可以美到这个地步。
他就呆呆的看着眼前美人,直到一声得意的笑声响起:“姐姐怎么样?我就说会吓他一跳吧?!”
裴远洋回过神来,轻咳一声:“宋……浣溪,我们出发吧?”
他突然觉得,宋小姐的称呼太过疏远。
浣溪,浣溪,裴远洋在心中默默地念了几遍少女的名字,越来越顺口。
宋浣溪抬起手,挽上了裴远洋伸出的右臂,下楼前,不忘叮嘱妹妹锁好门户,早点上床休息。
裴远洋一边下楼,一边不时地侧头看她,紫色花朵悬在香肩之上,衬得她越发肤白貌美。
因两个人离得极近,紫罗兰的香气不断地袭来,仿佛放了二十年的女儿红,让裴远洋有了些许醉意。
待到了车前,裴远洋主动为宋浣溪打开车门,看着她上了车,自己才绕到了另外一边的车门,上了车。
看得司机暗暗咂舌,六老板还是头一回给别人开车门!
待两人坐稳以后,车子重新启动,向着总督府行去。
裴远洋双手置于身侧,握拳又松开,松开又再度握紧,想要看她,又怕被抓个正着。
如是再三,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话题:“浣溪,你是从哪里借的礼服?”
这条裙一看就是高订,绝非成衣厂里批量生产的廉价礼服可以媲美,他对宋浣溪的经济状况知之甚详,自然不觉得以宋浣溪的财力,买得起这个档次的裙子。
宋浣溪笑道:“是任太借给我的,她当年成人礼的时候,穿过的旧裙。”
裴远洋一怔:“任太?”
宋浣溪解释道:“就是澳城那位任先生的夫人,她是我之前学校的董事,一直都很照顾我。”
裴远洋蓦然想起三番两次来学校接宋浣溪的黑车,他直觉感到,自己可能误会了什么!
裴远洋试探着问道:“她之前,是不是派司机,来片场接过你几次?”
宋浣溪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因为我家二妹比较调皮,任太就找我沟通一下。”
裴远洋身体往后一靠,心头阴霾尽去,再看身侧美人,只觉得无一处不美。
他心中突然起了强烈的冲动——就让浣溪演黛玉又如何!
她这么美,黛玉也未必比她更美!
至于宋浣溪的演技合不合格,资历够不够格,裴六老板,已经完全不考虑了。
之前,他是盼着车子开慢一点,晚一点到总督府,现在,裴六老板心急如焚,恨不能抬起车子一路狂奔——
浣溪这样美,就该让人看到!
裴远洋完全可以想象,当浣溪挽着他的手臂入场的时候,全场男人那又羡慕又嫉妒的眼神!
裴远洋暴躁了一天的心情,如同暴风雨后的海面,终于重回平静。
当车子驶到了总督府前,偌大的停车场早已经没有了停车位,裴远洋干脆叫司机把二人放在了总督府门口,又和他约了一个时间来接。
裴远洋再次伸出右臂,宋浣溪挽住他手臂,二人走进了总督府。
卫兵习惯性的拦住二人,检查了一下请柬后,惯例背起了总督府的规矩:“主宾可以带两位副宾,一楼大厅和花园可随意闲逛,未得总督邀请,不要去二楼。”
有些奇怪的是,卫兵每说一句,就停顿片刻,下意识地看向二人,裴远洋心知肚明,应是上次五嫂胡闹带来的后遗症。
宋浣溪待他说完,很认真的又复述了一遍:“一楼大厅和花园可以闲逛,二楼宾客止步,是吗?”
卫兵愣了下,每来一位客人,他都要复述一遍这段话,由于很多客人都不是第一次来,听的时候,就很是不耐。
很多客人甚至不待他说完就先行向着宴客厅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