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二妹阿芸做家常饭的时候,不是咸了就是淡了,若是家里有肉,只要她没注意,就能一股脑儿的全扔锅里!
做小吃方面却是一绝。
父亲去世后,家里银钱不趁手,每次下学,几姐弟都只能看着学校门口的小吃摊流口水。
宋浣溪还好,加快脚步走过去,眼不见嘴就不馋。
阿芸不肯走,就守在人家摊子旁,眼巴巴的看着。宋浣溪看着嫌丢人,伸手来拽她,结果这丫头一边不情不愿的跟着她,一边还回头张望。
然后,突然有一天,阿芸对她说:“阿姐,我们买些材料吧!校口的小吃,我都会了。”
宋浣溪自然不信:“你会什么?”
阿芸一样一样的数给她听:“钵仔糕,碗仔翅,咖喱鱼蛋,肠粉,蚵仔煎——”
宋浣溪听的目瞪口呆,又觉难以置信,从未摸过炒锅的二妹,光凭着数日旁观,就学会了这些小吃?!
她自是不信,却也耐不住老二日磨夜磨,最后答应,让老二试试材料最简单的钵仔糕。
宋浣溪买了粘米粉和木薯粉,白糖家里有,结果老二还真的做出来了!
自此以后,阿芸就一发不可收拾,三天两头,在街面上看到什么好吃的,就回来做一下,每次都做得有模有样。
直到安秀娘把阿芸做的小吃带上了牌桌,并凭此拴住了姓贺的老鳏夫,气得宋浣芸发誓,再也不下厨房!
最后,还是在安秀娘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苦苦哀求下,教了亲娘几手。
不然安秀娘只怕一嫁过去,就要露馅了。
之后,宋浣芸偶尔掌一下厨,倒真的没有再做过小吃,想来应该是被亲娘伤透了心。
宋浣溪决定,回去就和阿芸商量一下,正好暑假,老二闲在家里没事做,给她个理由不用做功课,大概是乐意的。
宋浣溪一心二用,一边琢磨着开拓家里的财源,一边分心听裴老板激情授课:
“……每家戏院,白天一班,晚上一班,一共两个放映员。”
“这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如果放映员临时家中有事,那是不是戏院就要暂停营业了?”
裴远洋认真地道:“所以,我要求戏院所有的工作人员,从卖票的验票的,到打扫卫生,锁门的,都要会放电影!”
“至于你们,”裴远洋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想一想,你们做为新人,参演了一个小配角,首映仪式上,放映员突然拉肚子,而你,会放电影!”..
“这个时候,你是不是比主角还要耀眼?!”
看着一个个年轻学员双眼放光蠢蠢欲动的样子,蔡同压低了声音问身边的邹文桓:“雷蒙,他们负责放电影的几率有多大?”
邹文桓的目光紧紧盯着裴远洋,不得不说,裴老板真的是一个十分具有个人魅力的人,尤其当他画大饼的时候,总是能让人垂涎欲滴。
他一脸麻木的应道:“大概要卖票员验票员,打扫卫生的和锁门的一起拉肚子吧!”
蔡同哑然失笑。
裴远洋抽了一根粉笔,在黑板上勾勒出了一个电影放映机的草图,“我先简单说下放映机的原理。”
“我们拍电影的时候,拍下的,其实是一张张静止画面,当这些静止画面,用足够快的速度播放出来,大家就不会觉得他是静止的,而是一个动态的镜头。”
台下很多学员露出了听天书一样的表情,这里绝大部分学员都是看过电影的,所以越发难以理解:
明明电影上播放出来的人物都是活动的,怎么到了裴老板口中,就成了静止的了?
宋浣溪亦是一头雾水,她下意识地睁圆了眼睛,看过去颇有些可爱,像极了裴远洋养的猫。
裴远洋下意识地多看了她几眼。
裴远洋讲放映机不知道讲了多少遍,驾轻就熟地举了个例子:“就像是小孩子玩的风车,不转的时候是四个轮片,转的足够快,你就看不到轮片了。”
“事实上,我们播放的电影,一秒足足有二十四个镜头!”
学员们不明觉厉的连连点头。
宋浣溪在心里盘算了下,一秒二十四个镜头,不就相当于二十四张照片?
想想过年的时候,去照相馆拍的全家福照片的价格——
赫,这简直就是在烧钱啊!
裴远洋点了点黑板上的简易放映机:“放电影呢,其实非常简单,打开这个盒子,把电影胶片放进去,再挂上这个小钩子,打开开关,就ok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王宇反应最快,却答非所问:“老板,电影放映员多少钱一个月?还招人吗?”
简单轻松,还可以看免费的电影!
这工作简直太棒了!
裴远洋:“……”
一边的蔡同和邹文桓两个已是笑出了声,裴老板不满的视线投来,邹文桓摸了摸鼻子,识相地站了出来,为老板善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