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思虑间,石永恒被阳光晒得正欲昏睡,忽听脚步声响起。
迷蒙睁眼时,已有几人走到面前,投影遮住烈日。
“小叫花,你来我华山干什么?”
一对年轻夫妇,俯视石永恒,面色各异。
年轻人面相正气儒雅,眸光湛然,广袖长衫,一派君子风范。
那妇人约莫二十许人,身姿丰腴,肌肤雪腻无暇,眉眼温润,宛如初生海棠。
“我叫石永恒,来华山拜师。”
年轻人上下打量这个十来岁的小孩一番,接着说道:“你且起来说话。”
“是!”石永恒挣扎着站起身。
“你是何方人士?”
“西北边陲人。”
“家中还有何人?怎会流落到此?”
“小子自幼双亲亡故,吃百家饭长大。
前几年北地遭旱,更加上朝廷苛税不断,民间多有盗匪,村里人活不下去,都往南走,我便一路跟着,从此自己挣命。”
岳不群微微颔首,心中无声叹息。
“你今年多大了?”
“我十一岁。”
“可识字?”
“认得一些。”
岳不群再度点头:“如此境遇,还能识字,倒是个好学的孩子。
你与我说说,这些年都做些什么营生,又怎会想要拜入华山门下?”
石永恒看着两人,见宁中则搂着女儿,满脸同情。
“我离开村子约有四年,开始年纪小,只能乞讨为生。
后来做过酒楼伙计,布行学徒,但还是因为人小体弱,多受欺负盘剥,或被人嫌弃。
食不果腹,露宿街头都是家常便饭。
后来我就想着学些武艺傍身,可城中武馆学资昂贵,小子为此还被人牙子骗进过帮会。
我见他们行事不似善类,于是拼命逃脱。”
他说得口干,咽了口唾沫,接着道:“途中听人说起华山君子剑岳不群,小子这才一路找来这里。”
岳不群双手背负,沉默不语,良久之后,才又发问:“你学艺是为何?”
“为了活着!”
岳不群听罢转身便走,直走到山门前才定住脚步。
“师兄?”
却见岳不群在山门前停步转身道:“你方才所说,我会一一查验,如有不实,我自会赶你下山,如若你心怀不轨,莫看你年纪还小……”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狠声道:“我掌中剑亦要斩你!”
如果是华山派鼎盛时期,这些用不着他考虑。
但是如今剑气二宗贻害仍在,整个山门不过大猫小猫三两只,他独自支撑门派,看似一言九鼎,风光得很。
可这些年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的日子有多难,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招收门人,扩充门派当然需要,可是忠于门派,忠于师长更重要。
想到这儿,他凝神望向不远处的少年。
“多谢师傅!”
……
不久,岳不群下山了一趟,半个月后才回来,回来没多久,就正式收了他为弟子,二弟子。
至于大弟子,乃是令狐冲,皮肤微黑,粗眉大眼,笑容豪爽,看年纪十二三岁。
拜入华山后,他也从基础开始修习武艺。
“天宇,今日我传你华山派的基础桩功,一共十二式,别看这个桩功简单,它可以打熬你的身体,锻炼你的筋骨。
只有把它练至大成,你才能修炼华山派的其他功法。
练武就像盖房子,而这桩功就是打地基,你地基打的越牢,房子才能盖得越高。”
“是,师傅。”
“好,下面跟着为师做。”
随及岳不群摆出一个姿态,石永恒也照猫画虎地摆出相同的姿势。
不一会儿,岳不群就做完了十二个动作。
“峰儿,你可记下。”
“弟子记下了。”
“好,你打一遍我看看。”
“是。”
随及石永恒又打了一遍,期间岳不群把石永恒做的不到位的地方指点了一遍。
岳不群十分欣慰,从来没交到过这么省心的弟子,自己只是示范一遍,然后指导一遍,就成了。
再想想先前几个弟子,自己一遍一遍地教,现在想想都要吐血了。
“好,天宇,你别以为这个桩功简单就轻视了,这个桩功可是祖师爷广宁子传下来的,后来又经过华山派前辈两百多年的不断改进,才形成次桩功,这是华山弟子的必修课,也是我们华山派的基石。
以后你要每天勤练,不可懈怠,现在的你体会不出此桩功的精妙之处,等你打多了,使其融入你平时坐立行卧之中,那你就真正地把这门功法融会贯通了。”
“是,师傅,我会好好练习的。”
石永恒听了岳不群的话不由得思索到,这桩功估计是以前全真教流传下来的,此功法是全真教的基础功法,道家功法的特点就是修行很慢,一个常人修行道家功法要到四五十岁才能崭露头角。
但是全真教这门功法却是弥补了这一缺点,把平时一言一行、吃饭睡觉当做练功,以此弥补甚至超越其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