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还等着什么呢?还不快快接旨?”
那阉人看顾大人趴在地上半天没动,笑着,和对旁人的冷漠态度都明显有些不同,孙学政悄悄看在眼里,心里稍微有数,于是笑着也回头对顾时惜说:“快快,还不谢恩?”
顾媻满脑子的浆糊,根本不会谢恩,但他照着电视上那些胡乱再叩首了一下,这也比什么都不做强得多。
谁知道他跪着叩首后,那阉人便笑着连忙来扶说:“哎呀,顾大人,快快起来,喏,接旨吧。”
顾媻接过那阉人送来的圣旨,双手捧着,竟是没办法从口袋里掏银子出来打赏。
好在孙学政身为他的老师,很自然拉过了那阉人,客客气气送上了一个荷包。
那阉人笑眯眯地垂眸掂量了一下,才说:“真是的,这么客气,我师傅和顾大人还有些渊源呢,临行前,师傅千叮万嘱,要多照顾照顾顾大人,奈何咱家一个阉人,哪里照顾得了?这你们收回去,不能要,不然师傅倒说我是自家人为难自家人……”
孙学政可不知道顾时惜什么时候和阉人有交情,他看向小顾。
顾时惜则瞬间就想起来了一个老太监,那位住在枣县,卷入了一家杀人命案的苗公公,苗公公回长安前,还专门来他这里做客了的!
小顾大人眼睛一亮,瞬间恢复之前长袖善舞的状态,站起来后便对着那阉人行礼道:“原来是苗公公的徒弟,哎呀,这可真是,的确自家人,那还客气什么?这个你收着,快快,和我回府,不招待一下这位哥哥,我可要被苗公公骂不懂事儿了!”
“哈哈,顾大人真是客气了,我们这些,都是伺候人的,今晚歇一晚,明日就要回去复命,怎敢叨扰大人?”
“欸,不叨扰不叨扰,苗公公的徒弟,你们便是直接住在我府上便是,第二日我亲自派车送你们回去。”小顾大人一边说,一边拉着那阉人就要往外走。
转身的时候对着孟大人还行礼说道:“实在对不住,改日再来看孟三公子,今日有要事在身,明日公公可就要回去了……”
那孟大人虽然对顾时惜极为欣赏,但实际上也的确不想让顾时惜和自家的三子再见面,孟大人如今对顾时惜的观感进入了微妙的境地,他既觉得是个未来不可限量的人物,又觉得仿佛是个祸害,没想到竟是三子的情结,再看顾时惜的模样,的确妖艳绝色,便心里嘀咕,如此美丽之人,果然与旁人到底还是不同,绝不能让三子再和顾时惜有瓜葛。
若是顾时惜知道孟大人心里怎么想,那真是要狠狠给孟大人竖两个大拇哥,的确,坚持你的到底吧顾大人,他反正是没心思谈情说爱了,他都性命攸关了大哥!
和老师也告别后,顾媻与那位明显品级比其他人高的阉人一人坐了一顶轿子回府。
一路上,两人并排,那阉人简直对顾时惜的扬州管理制度充满赞誉,全程都在边看便说,说什么:“这标志什么意思?哦,原来是要等左转,有意思,若是
禹王看了,不知道要多喜欢!”
“扬州指挥的衙役真是多啊,扬州果然不亏是大魏重省之中心,比旁的府地都要阔绰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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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媻可不敢顺着说,一股脑地吐苦水诉委屈:“哪里啊,实在是扬州出了几起的火灾,不好好规范一下,怕是与百姓不利,我深深记得苗公公的教诲,要以民为重,自然不敢怠慢,那是勒着裤腰带都要把扬州的道路扩宽,求爷爷告奶奶的去找侯爷筹款,这才把一百多号的衙役给养起来,不然顾某哪里还能坐在这里,同公公聊天啊……”
说实话,苗公公跟顾时惜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摸摸小手,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顾时惜的脸,说些当年的威风,根本没有给顾时惜任何的教诲,但捧人嘛,就是这样的。
那阉人嫌少碰到顾时惜这样能把苗公公哄得舒舒服服的,也嫌少碰到顾时惜这样和自己说话也悦耳极了,让他心里舒坦,哥哥长哥哥短的喊,好似自己当真也成了真正的男人,可阉人嘴上还是比较清楚自己是什么人,阉人嘛。
这阉人本名叫什么,他自己已经不记得了,三岁进宫,当天就切了命根,在宫中摸爬滚打了三十个年头,好不容易做到了苗公公的干儿子这个身份,在阉人里,位份较高,走出门,三品以下的官员见了,都得点头哈腰,可他很明白,这些虚荣都是假的,最重要的,自然还是钱。
越多越好。
这位顾大人这么巴结自己,无非就是想要知道朝廷中的第一手消息,他可以说,顺便吃顿好的,但不给钱,他可半句话都不会说。
阉人笑眯眯地:“哎呀,顾大人真是太谦虚了,谁人不知顾大人的威名?这几年,又是收复了几个县令的心,又是开展状元诗友集的活动,哪样不是轰轰烈烈的?”轰轰烈烈的赚钱了?
“是啊,都轰轰烈烈的办砸了,如今三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