媻只觉得厉害,他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学来自保就好,他不喜欢主动害人,除非有不长脑子的先来犯他。
“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把戴大人拉下马。”顾媻觉得,一个官府,有个和自己成天作对的人固然很烦,但是也不至于非要把人弄成阶下囚。
“那是他先开始的,十余年前,我孟家有一族叔,科考榜上第一,钦点的状元郎,却因为被他举报舞弊,又在笔杆子里莫名其妙查出小抄,直接凌迟处死,他却成了当年状元。我们虽然把族叔逐出族谱,上面依旧还判我们孟氏一族,十年不可科考,今年是最后一年。”原本这些秘辛,孟玉并不愿意说给顾媻听,实在是丢人至极,他怕……
“说来可笑,孟氏一族,何须舞弊曾能科考第一?明年我上场,再考一回给世人看看!”
“那你开春考试的时候,不如直接光着去。”顾媻出主意。
孟玉失笑:“这……不好吧,为了自证清白,倒也不用自毁清誉,只需要小心一些便好。”
顾媻摇头:“非也,既然你们有前事,不管你如何小心,考官估计都要着重怀疑你,不如你更加坦荡,在检查的时候全部脱光了考试,再要求换考官之笔,谁还敢怀疑你?敬佩你才是真。”
孟玉还是摇头,总觉得过于荒唐,可后来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我还是回去同父亲商量一下。”
顾媻点点头,心想果然还是小孩子,什么事情都要回家问大人。
两人慢吞吞抵达侯府的后排房,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说今日之事,说科考,说孟大人举荐或许会举荐他去什么位置。
顾媻对最后一个比较感兴趣,却又不想表现出来,所以一直聊的是科考,天知道他聊这个都快睡着了,就在这时好不容易到了家,他想回去睡觉去,却没想到自家院子里坐着一个几乎融于黑暗中的人,那人双手抱臂,看见他和孟玉,立即站起来,走出来便说:“真是不够意思,孟,这么大的事儿不叫我?还有顾时惜……你知道爷等你多久了吗?”
顾媻也不哄人,知道小孩子都是哄起来蹬鼻子上脸,于是委屈巴巴说:“你还好意思委屈,我今天差点儿脑袋没了,二叔你也不问问我吓死了没?”
果然谢二爷立马偃旗息鼓,担心道:“怎么了?他妈的,孟你没看好我家亲戚啊?!”
顾媻就笑着对孟玉挑了挑眉,眼瞅着二爷果真火力对准了孟玉,便打了个哈欠,悄咪咪进屋睡觉去,留谢二和孟玉在外面理论掰头。
与此同时,美滋滋期待孟大人举荐的少年并不知晓今夜其实有封举荐信直达长安,天亮之时,远在长安皇城内的信使又把各处奏折送往禹王府上,禹王看着面前封对顾时惜赞赏有加的举荐信,睡眼惺忪的眼睛瞬间清醒,笑着问坐在自己下首帮忙看奏折的长子说:
“有意思,如此大才,你要不要看看?”
下首的周世子正襟危坐,恭敬接过父王手中的封举荐信,从中轻易找到了同一个人的名字:顾时惜。
周世子微微一愣,他几乎要忘了的蝴蝶忽地在眼前闪现……
如此佳人,命运又将他带来,就是在告诉他,此人理应为他所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