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道冲听了李同仁这话,心里老大不痛快,不由的把李同仁给恨上了,不过嘴上却什么都没说。这一次的政变可以说是斡道冲一手促成的,因此李同仁虽然骂的是李若兰,可是斡道冲却认为他指桑骂槐也在责骂自己,因此对于李同仁便心生恨意。李若兰见李同仁竟敢指着自己的鼻子骂自己,惊怒交加,怒火攻心之下只想杀了这个家伙,于是叫道:“来人!”
当即便有几个卫士奔进大殿,一起躬身道:“娘娘有何吩咐?”李仕成抢先道:“娘娘,大敌当前,若杀大臣实在不祥啊!”
李若兰冷静了一些,考虑到李同仁在官场民间的影响力,担心真的杀了他的话,只怕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动乱,于是强压下怒火,冲几个卫士道:“没你们的事,都退下!”几个卫士心里泛起了嘀咕,朝李若兰拜了拜,退了下去。
李若兰语气冷冷地道:“如果没有办法抵挡燕云军,那就赶紧退往西边!又没有办法,又不愿意离开,岂不是坐以待毙自寻死路?”李同仁紧皱眉头,虽然不愿承认,心里却觉得李若兰说的是有道理的。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官心急火燎地奔了进来,顾不上行礼,急声道:“不好了,杨延昭所部强渡黄河,攻破了顺州,现如今已经将静州团团包围了!”
众人闻言大惊,李若兰惶惧地道:“顺州这一丢,只怕静州也坚持不了多久,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看了两个丞相一眼,道:“我决定了,即刻放弃兴庆府,向西撤退!”语气神态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一副我已经决定了你们说什么都没有用的架势。李仕成立刻附和:“对对对,赶紧西撤,再晚只怕就来不及了!”斡道冲道:“娘娘所言极是,可是兴庆府毕竟是我们大夏的皇都,不可弃之不顾!”李若兰皱起眉头。
斡道冲看了一眼李同仁,对李若兰道:“左丞相智勇双全,是留守兴庆府的不二人选,老臣建议留左丞相守卫兴庆府!”李同仁面色唰的一下煞白了,看向斡道冲,眼神中流露出不解和懊恼之色。李若兰却是大喜,可以说斡道冲的建议正中下怀,当即便对李同仁道:“左丞相,满朝文武也只有你才能当此重任,你就不要推辞了!”李同仁无法拒绝,只能答应下来,心却已经沉到了谷底,无比凄凉。
李若兰不再理会李同仁,急声对斡道冲道:“右丞相,国库储备要全部运走,可不能便宜了燕云,其他诸项事宜,由你斟酌处置,不必来请示我!”斡道冲躬身应诺。李若兰又对父亲李仕成道:“父亲,你收拾好我们的家当,等我一起出发。”李仕成应诺一声,匆匆离去了,想来定是急着回去收拾家财细软,这家伙这几年趁着女儿得宠,没少捞好处,别的都可以丢下,可是那些金银财宝他却是说什么也舍不得的。
李同仁急声问道:“娘娘,丞相,你们给我留多少兵马守备兴庆府?”斡道冲看向李若兰,李若兰道:“左丞相智勇双全,乃是国家栋梁,想必也不需要多少兵马守卫,不过鉴于兴庆府的重要性,本宫定会给左丞相留下足够的兵马!”斡道冲听到这话,不由的皱起眉头,此刻正值各人奔命之际,只想把军队都留在自己的身边,谁愿意分给别人啊;左丞相李同仁听了李若兰的话,却是十分欣喜,不由的精神为之一振,只觉得若有足够的兵马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只听李若兰继续道:“所有兴庆府的城防军,我都给左丞相留下,还有两万民军!”斡道冲不由的笑了,李同仁却是大惊失色,急声道:“这么点兵马能有什么用?”兴庆府本城的城防军兵马不多,只有万余人,再加上两万民军,不过三万余人,这点兵马要面对二十五六万燕云虎狼之师,分明就是羊入虎口以卵击石啊!
李若兰没好气地道:“其他兵马要护送朝廷和陛下,给你的兵马已经够多的了!”李同仁苦笑道:“娘娘既然如此说,老臣还有什么好说的了!”李若兰冷冷地道:“既然你没有什么问题了,这就下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李同仁心中气恼,也不行礼,便离去了。李若兰见他竟敢如此无礼,心下恼恨。不过想到不久之后他便要在燕云军的猛攻之下粉身碎骨,幸灾乐祸的心情不由的涌上心头。
斡道冲躬身道:“娘娘,老臣也告退了!”李若兰回过头来,叮嘱道:“时局紧迫,丞相千万抓紧,争取明天凌晨之前起行!”斡道冲道:“放心吧,老臣一定办到!”随即便大步离去了。
李若兰发了会儿呆,赶紧转身去了后宫。不久之后,皇宫里便忙乱了起来,宫女太监匆忙收拾各种奇珍异宝,许多人乘机将宝贝揣进了自己的腰包;乒乒乓乓的大响此起彼伏,宫女太监慌乱之下摔烂了许多珍贵的瓷器,到处都是鸡飞狗跳的景象。
而城市中,也大乱了起来,燕云大军即将来到,朝廷准备西逃的消息已经在城中传开,贵族平民,大贾名流,慌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纷纷收拾家私朝城外逃去,也都准备逃往西边;然而四门城门却紧紧地闭着,任由城门口人山人海喊声震天,守门的军士,就是不打开城门。
聚集在城门下的人越来越多,情绪也越来越激动,眼看就要出现变乱了。城防将军匆匆奔上城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