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虫飞出来之后,在空中盘旋一圈,还来不及飞走,就被栗酥两只手重重一拍,残留一小抹血迹。
栗酥用纸巾去擦血迹的时候,觉得掌心有些发烫。
一阵头晕目眩侵袭而来。
阴蛊毫无预兆开始发作。
而且发作的特别急。
以前都会有个时间缓冲,这一次连个缓冲都没有,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她竟然蹲都蹲不稳了。
“大叔……”
栗酥扶着脑袋,回头叫了一声。
郁时霁立即察觉出栗酥的异常,箭步冲上前,一只膝盖着地,接住了差点摔在地上的栗酥。
“大师……怎么了?”阿春急切地往前一步。
郁时霁将栗酥打横抱起,说:“劳累过度。”
“那我老公……”
郁时霁冷冷地瞥了过来,阿春被这个眼神吓得一哆嗦,后面半句话被生生的咽了回去,不敢再问。
直到郁时霁抱着栗酥离开之后,她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地上的人还躺着,阿春思索片刻,将符纸揭下。
“梁朝!梁朝!……”
她晃着梁朝的身体,担忧地叫了好几声。
终于……梁朝的眼睛缓缓睁开。
“梁朝,你认识我是谁吗?”阿春小心翼翼地问道。
梁朝奇怪地问:“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不对,我怎么躺在地上?”
他从地上爬起来,一抬眼,看见家里的一片狼藉,“怎么回事?家里来贼了?”
“你好了?你好了!”阿春扑进梁朝怀里,眼泪止不住地“啪嗒啪嗒”直掉。
一只拳头捶了梁朝好几下,“你可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
“到底怎么了?”梁朝一头雾水,“谁来我们家了?你报警了吗?”
“报什么警啊!都是你搞的!”
阿春拿出手机把他手机拍下的片段给梁朝看。
梁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怎么会?我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
阿春说:“大师说是蛊。”
“大师?什么大师?”
“我找的天桥算卦大师,她扎破你的手指之后,我亲眼看见一个小飞虫从你的手指飞出了,大师碰了飞虫就晕倒了,大师说是蛊……”阿春将自己知道告诉了梁朝,她叹气,“多亏了大师!我还没来得及给她付酬劳呢……”
梁朝放下手机,没眼再去看视频中疯疯癫癫的自己。
“真有蛊这种东西吗?有点恐怖……”
郁时霁抱着栗酥下楼,轻手轻脚地拉开车门,将人放进前座,帮她系好安全带。
而他不知道的事,此时不远处的一辆车里,有人正偷偷地观察着他们。
吴真拿起手机拍下这一幕。
她瞪着郁时霁开车远去,双手紧紧握拳,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果然是!难怪会让人觉得那么讨厌!中了阴蛊竟然还活下来了!命还真大!”
……
栗酥清醒过来时,已经是晚上。
她一动,床边坐着的人就立即察觉。
“醒了?”
“嗯……”栗酥扶额,回想起晕倒之前的事情,“大叔,现在几点了?”
“七点十五。”郁时霁看了眼表。
“这次这么久?”
栗酥拧起眉头,她明显能感觉到这次阴蛊比之前活跃得多。
以前顶多算是小溪决口,可这一回,就跟起了海啸一样。
她低头盯着掌心,思索着这次的不同。
唯一的不同,就在于她掌心接触到了蛊。
是因为这个吗?
她拧眉思索着。
“大叔,我的手机呢?”她去翻小布包,才发现小布包不在身上,她现在睡的,也不是自己的床。
深灰色的床单,以及简洁的卧室设计,跟郁时霁客厅的风格十分统一。
“这里……”
郁时霁把栗酥的小布包递给她。
她迅速地从里面翻出手机。
郁时霁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你确定不需要去医院?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栗酥摇摇头,“大叔,我没事,可能是被蛊虫血影响了,医院诊不出来的。”
郁时霁盯着栗酥的脸,见她似乎忙着,便没再打扰她。
而是转身离开,“我去准备点吃的。”
栗酥中午都没吃成东西,这个时间点肯定饿了。
“好,多谢大叔!”
栗酥没抬头,快速地翻到跟阿春的聊天记录。
天桥算卦:我有事要问你老公,能麻烦让他出来吗?
阿春的小厨房:好!大师!您稍等,他在收拾房子,我去叫他!
一分钟之后,对面直接打了视频通话过来。
“你就是救我的大师?”梁朝看着手机里过于稚嫩的脸,有点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