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秒,一张崭新的、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被丢过来。
——不是早恋,是相恋。
郁绥刚算完一道三角函数,飞速在上边画了六个点,彰显自己的无语。
商诀的热情却没有受到丝毫的打击。
——而且我想离男朋友近一点U(//?︿?//)U
近一点能上天吗?还是能多长块儿肉?
郁绥嫌弃地要死。
商诀不动声色地又挪过来一点,两个人的胳膊贴在了一起。又过了一会儿,腿也贴到了一起。
商诀他妈的都快占了自己大半个桌子了。
郁绥手里攥着小纸条,忍了又忍,愤愤地将纸条随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距离越发近,男生的温度隔着单薄的意料传递过来,两个人的膝盖不是撞到,郁绥只觉得气血上涌,头脑发涨。
眼前的解析几何题变成跳脱的字符,郁绥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他退无可退,忍无可忍,只好偏过头去瞪商诀,一边瞪,一边使劲把椅子挪回去,不给商诀一丝一毫霸占自己桌子的机会。
商诀没有反抗,很是顺从地任由他动作,等到郁绥重新夺回他的整张桌子,商诀扭过头,看着没有丝毫变化的距离,对此很是满意。
没再过多地打扰郁绥,商诀提笔,开始加速做卷子。
这套题的难度适中,但最后三道大题的难度一下子拔了上去,以郁绥现阶段的水平来说,有一点困难。
他不自觉咬着笔头,思索着答案。
旁边的商诀瞥见他为难的神色,却也没有过多出声,等到第二节课的下课铃敲响,商诀才慢吞吞地放下笔,转过头去询问郁绥状况。
“考得怎么样?”商诀问。
郁绥把卷子递给前排的宋臣年,托着下巴,兴致缺缺:“不怎么样。”
反正也不会做,徒增烦恼。
商诀拿出草稿纸,上边是方才那张卷子上的题目,他用笔在上边勾画了几个关键词,递给郁绥:“别不开心,我给你讲。”
商诀的解题思路很清晰,言简意赅,将方才郁绥没有发现的隐含条件找了出来,郁绥茅塞顿开,先前混沌的大脑一下子清明,他有些咂舌,随手抄起自己的草稿本,把刚才缺少条件没推下去的解析几何给解了出来。
他感慨:“你这脑子是用什么做的,这么刁钻的角度也能做出来。”
商诀下巴微抬:“之前一直报名数竞的夏令营,练久了,培养出思维了吧。”
郁绥感慨:“其实你这国也没白出,起码收获了一个好脑子。”
他又提起来一点兴趣:“你那套卷子能考多少啊?”
商诀手里的水性中性笔在草稿纸上洇开了一圈墨渍,他挑着眉看对面的男生,郁绥满眼放光。
“分数应该不会低。”他模棱两可:“你很好奇吗?”
郁绥理所当然地点头,“说实话,我怀疑上次月考,你不仅月考,连这些科目也压分了。”
草稿纸上的那摊墨渍又大了一圈。
从某种角度来说,郁绥真相了。
商诀不置可否,却换了个话题:“如果我考得好有奖励吗?”
郁绥被他的话逗乐了,他指了下自己,又指了指商诀,不可置信道:“商诀,你考试,你拿高分,和我要奖励?”
他搬出了中国家长最喜欢的那句话:“考试是给你自己考,又不是给我考。”
商诀闲闲收回了自己的笔,半垂着眼,语气有点怅然:“是吗?”
“可之前,商佑每次考得很好的时候,他们都会奖励他,满足他一个愿望。”
“可惜我没有过这样的待遇。”他定定地看着郁绥的眼睛,那双黑沉的眸子中闪烁着难明的光:“我只是也想感受一下这样的偏爱,让你为难了……”
他唇角勾了下,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怆然。
“对不起。”商诀加大火力。
郁绥吃瘪地闭上了嘴,都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商诀郁绥话里的他们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当然是那对偏心的父母。
他咬咬牙,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不就是奖励吗,我也能给,这有什么难的。”
“以后每次你考得很好,我也给你奖励。”
郁绥憋着气,简直要对商诀无条件纵容了。
商诀饶有兴致:“真的吗?”
他眼中满是憧憬,看不出一点算计的样子。
郁绥拎起书包,大有一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阔气:“我还能骗你?”
商诀见好就收,意有所指:“我不会提什么很过分的愿望的,只要你满足我一下就好。”
郁绥松了口气,不疑有他。只是他没想到,白天放下的豪言壮志,晚上就他妈被商诀拉到小树林里身体力行的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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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期中考试,教室里的氛围陡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