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大片滚烫的热意。
郁绥的手指不自觉在掌心勾了下,头一次正眼打量起栏杆上那块儿突兀的海绵来。
上次被划伤之后,他在出宿舍的时候随口和宿管说过一句,等到晚上回来的时候,这些海绵垫就已经在了,他还以为是宿管来查寝时顺手帮的忙,便也没多问。
可为什么只有他们一个宿舍有这种待遇?
总不可能真实因为他长得帅,郁绥自问还没有这个本事,能蛊惑得宿管阿姨来为他搞特殊待遇。可和商诀同住这么多天,郁绥也从来没见过商诀的行李里有过这种海绵垫啊……
不对。
郁绥的眉心很短暂的地蹙了一下,脑海之中骤然回想起那天的情形来,那天下午,商诀好像在自习课的时候消失了半个小时,郁绥原先以为,他是被老郑叫去物理组讨论竞赛题了,可再仔细一想,老郑从来都是在下课时间里去找商诀的。
所以……商诀那天下午不在,是在搞这个东西?
因为怕他再被划伤一次吗?
可为什么爬上床铺的梯子上也要粘?
郁绥不解,心间没由来的涌上了一股烦躁的情绪,当他认知到自己的情绪不对劲时,这股烦躁反而被无限放大。
又来了,郁绥深吸了两口气,他发现自己最近的情绪起伏总是特别大,不受控制似的,怎么也按捺不住。
是他的抑郁症又发作了吗?
不应该啊,毕竟这次的反应和之前的反应没一丁点一儿相似,难道说他的症状变了吗……
郁绥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摆了摆手,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他捞起桌上的手机扫了眼时间,距离宿管来查寝还剩二分钟,他没再多说,把来串寝的宋臣年赶出了1439,丝毫没有理会宋臣年不可置信的眼神。
利落收拾完行李,又做完了一套卷子数学卷子,郁绥才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今晚还是早点睡吧,不然明天早起,实在有些费精神。
爬上扶梯的一瞬间,郁绥就感受到了扶梯上海绵垫子的柔软,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收紧,往床下瞥了一眼。
商诀还在摆弄他那套消毒设备。
郁绥爬上了床,
一只腿搭在床外,
一只腿曲起来,状似不经意开口:“商诀,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宿舍有点不同寻常?”
商诀掀起上眼睑,眸子被灯映出了一层细碎的光:“什么不同寻常?”
郁绥咕咚咽了口口水,指着被包裹的格外严实的栏杆,漫不经心道:“旧的不同寻常啊,你看,我这栏杆都是坏的,万一哪天再划一下,感染了破伤风,学校损失我这么一个天才,哭都来不及。”
商诀停下了手头的动作,眸光落到了他的脸上,嗓音低沉:“正要没了你,的确哭都来不及。”
郁绥轻咳了下,将搭在膝盖上的手收了回来,掩在唇角:“就是说嘛,不过宿管也忒仔细了点儿,帮我里二层外二层包的这么严实,一眼看过去,还有点儿丑……”
商诀垂敛下眼睫,拨了拨手跟前的粉红猪崽玩偶:“包的很丑吗,抱歉,我也是第一次做,没什么经验。”
“要不拆了重新贴吧,绥绥,虽然上次贴了很久,但你不喜欢的话就算了……”他的语气之中带了些落寞。
郁绥一梗,耳根子红了一点,慌忙解释:“不丑,真的不丑,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放在心上。”
商诀轻轻嗯了声。
郁绥的眼睛不自觉乱飘,只好换个话题:“那光包栏杆就好了,你怎么连扶梯都包了那么多层海绵……”
商诀看着他的眼神意味不明,眸光从郁绥的脸上缓慢下移,停留在了他白皙赤着的脚上。
好半晌,才给出了一个回答:“怕你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