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皇宫,”冯乐真淡淡道,“她这几年还算本分,突然动手绝非偶然,查出她的幕后之人。”
秦婉当即答应。
“还有,本宫叫你找的人,你可找到了?”冯乐真问。
秦婉第一反应是陈尽安不就在外面吗,但下一瞬便意识到,殿下要问的不是他,而是之前要她找的宫中老人。
“当年服侍先帝的一共八人,先帝驾崩时,除了李同留下辅佐新帝,其余七人都饮下毒酒,要随先帝而去。”秦婉解释。
听到李同的名字,冯乐真想起上一世毒性发作时的痛苦,连声音都冷了三分:“都死了?”
“还有一人活着,是李同的同乡,与他关系亲近,想来也是因着这份情谊,李同没有再杀他,而是将人送回了家乡,不过人虽然没死,但……”秦婉皱了皱眉,“但跟死了没什么区别,毒已入骨,人已经疯了多年,什么都问不出来。”
“人呢?”冯乐真又问。
秦婉:“已经想办法接过来了,如今就在长公主府的暗牢关着。”
“此事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冯乐真提醒。
秦婉:“是。”
马车还在疾驰,冯乐真挑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发现是回长公主府的路。
“阿叶。”她缓缓开口。
昏昏欲睡的阿叶立刻坐直:“殿下!”
“傅知弦回府之后都做了什么?”冯乐真语气平静,像在问一个不相干的人。
阿叶顿了顿:“奴婢也不知道,派去盯着的人只说他回去后,便叫了好几桶凉水进屋。”
冯乐真看着飞速后退的街景,沉吟片刻后道:“去傅家。”
马车立刻在下个巷口拐弯,朝着傅家疾驰而去。
一刻钟后,马车在傅家后门停下,阿叶跳下马车轻轻敲了两下门,便立刻有人来开。
“给殿下请安。”
冯乐真不是第一次来,傅家家丁也早已经习惯,没有通报傅知弦便将她迎了进去。阿叶和陈尽安一同跟上,秦婉还有事要做,便在目送他们进去后离开了。
傅家书香门第,府邸景致更为雅致,几人一路穿过无人的花园,很快便出现在傅知弦的庭院外。
冯乐真继续往里走,陈尽安还想跟着,却被阿叶拦住。
“殿下去见傅大人,咱们就别凑热闹了。”她低声道。
陈尽安定定看着冯乐真的身影离开,直到她彻底消失才看向阿叶。
“想问什么?”阿叶挑眉。
陈尽安:“庆王是殿下杀的?”
“你还真直接,”阿叶失笑,“对呀,是殿下杀的。”
陈尽安颔首:“看来是要小心提防庆王府。”这般深仇,不防不行
然后就不继续问了。
“……就这样?”没别的可问了?阿叶无语。
陈尽安目露不解。
“没错,庆王曾经对皇位动过心思。虽然他只做了几年先皇的儿子,后来又重归宗室子身份,后来娶妻成家时也有了王爷封号,但曾经只差一步就登高处的人,又怎会甘心只做个闲散王爷。”
阿叶直接告诉他,“当初先帝病重,朝堂分为两派,一是当今皇上,一是殿下和庆王,相比之下,殿下和庆王这边的势力更强一些,若殿下不杀庆王,即便先帝将皇位传给如今的皇上,皇上也未必能登得上那个位置。”
“原来如此。”陈尽安点头。
阿叶:“你就不好奇殿下和庆王好端端的,为何突然闹崩?”
“殿下自有她的道理。”陈尽安眼神笃定。
阿叶:“……”跟这呆子有什么可聊的。
别院里,冯乐真坐在院中石桌前,看着傅知弦灯火通明的寝房出神。
记得前世傅知弦参加完荷花宴后,似乎大病了好几日,再来长公主府见她时,整个人都清减许多,她当时问他怎么了,他只说自己得了风寒,庆王府的事倒是只字不提。
受着伤还泡冷水,不得风寒才怪。冯乐真把玩着解药,却始终没有进去的意思。她也算见多识广,再烈性的春1药,也最多能维持一两个时辰,过后虽然还有余威,但相比药效高发时的备受折磨,可以说不值一提。
夜色越来越深,不再像白天那般燥热,冯乐真听着虫鸣声靠在石桌上浅眠,直到外头响起子时的打更声,她才猛地惊醒。
屋里的灯烛已经熄了,傅知弦却始终没有出来,想来上一世,他也是这样生生熬过去,没有胡乱找人解决。
冯乐真掂了掂手里的解药,起身朝寝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