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而上,绕着房梁转一圈又消散不见。
梁月儿衣衫已经齐整,红着眼圈躲在屏风后,庆王妃急匆匆赶过来,一看到傅知弦便怒道:“傅大人不回自己的客房更衣,跑来我侄女屋里是什么意思?”
“是王府小厮带我来的。”傅知弦平静回答。
庆王妃冷笑:“怎么可能!我府中小厮再不懂事,也不会将外男往女眷屋里领吧?傅大人这说辞未免太过可笑。”
傅知弦若有所思地看向她,与她对视片刻后,已然清楚自己落在了圈套里。
“那王妃打算如何?”傅知弦收整衣袍在桌前坐下,眉眼淡定矜贵,全然不受这满屋子的打手压迫。
庆王妃面无表情:“我侄女还是未嫁之身,傅大人做出这种事,总要娶她过门吧?”
“姑母!”屏风后传出椅子摔倒的声响,接着便是梁月儿焦急的声音,“傅大人与长公主殿下早已经订婚,又如何能娶我?”
“那便这样算了?”庆王妃不悦。
梁月儿沉默片刻,艰难开口:“傅大人是正人君子,想来并非有意来此,只要我们不说出去,便谁也不……”
“不可能,”庆王妃打断,“你在我府上出这种事,若是吃了哑巴亏,那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梁月儿愣了愣,突然意识到此刻的局面与姑母脱不了干系,一时间脸色煞白。
“这样吧,”庆王妃放缓了声音,“我也不为难傅大人,知道你对殿下一往情深,自是做不出悔婚另娶的事,不如你就将月儿抬为平妻……”
“不可能。”傅知弦直接打断。
庆王妃眼神一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能如何不客气?”傅知弦反问。
他眼中还有三分笑意,说出的话却如淬了冰一般,习惯了他温和淳善一面的庆王妃愣了愣,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许久,她艰难说了句:“我就上告朝堂,与你鱼死网破。”
“且不说梁家姑娘该由梁家做主,庆王妃要告,也得有证据吧?”傅知弦不紧不慢地问。
庆王妃眼神发冷:“我难不成拿自家侄女的声誉污蔑你?”
“别人不会,王妃却未必,”傅知弦缓慢起身,“世人皆知,当年新皇登基时庆王有不轨之心,殿下为正朝纲亲自杀他,虽保下了庆王府其他人,王妃却因此恨上殿下,如今庆王府式微,殿下却权势依旧,王妃心生嫉恨,难免想惹些事让她难堪。”
他三言两语就戳破庆王妃心思,庆王妃登时大怒:“你胡说!分明是你自己擅闯,宴席上的宾客都可以作证,我当时只让小厮带你去……”
“宴席上那些人,王妃当真觉得会替你说话?”傅知弦再次打断。
庆王妃呼吸一窒。
“王妃,庆王身死,庆王府已今非昔比了。”傅知弦淡淡开口。
庆王妃恨得眼睛都红了,正欲开口反驳,屏风后传出梁月儿羞愤的声音:“姑母!求你给我、给梁家留一分颜面吧!”
“梁姑娘莫急,今日之事不会传出去,更不会对姑娘的声誉造成影响,你回家后将事情尽数告知父母,梁大人自有决断。”傅知弦说罢,转身便往外走,走了两步突然听到屏风后有人倒下的声响,他下意识回头,下一瞬也是头晕目眩。
“傅大人这是怎么了?”庆王妃慢悠悠开口。
傅知弦伸手抓住窗幔,勉强站稳些:“你对我用药?”
“我既然费心请大人过来了,就绝不能就让大人这么离开,”庆王妃的面容已经有些模糊,“大人不是要证据吗?不知道夫妻之实对大人而言算不算证据。”
“你可知……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傅知弦气笑了,眉眼反而透出一分不羁。
庆王妃被他的容貌晃了一下神:“被梁家厌弃,还是被傅家针对?我如今没了丈夫,一辈子要烂在这王府里,你觉得我会怕?”
“凭什么她冯乐真坏事做尽,还能风光如此,我却要闭门寡居潦倒过活?她不是一向自诩大度吗?我偏要看看,自己男人和别的女人躺一张床了,她要如何大度得起来!”庆王妃面目有些狰狞,“来人,扶傅大人上床歇息!”
“是!”
家丁们步步紧逼,傅知弦后退两步,只觉体内燥热难当。
“此药性猛,大人没吃解药,还是别逞强了,我侄女温柔贤淑,比冯乐真强出千倍,大人娶她并不委屈。”
庆王妃的声音在耳边萦绕,傅知弦勉强平复急促的呼吸,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庆王妃以为他还要反抗,冷笑一声正要阻止,便看他反手将匕首刺进自己心口半寸。
“你干什么!”她惊声质问。
傅知弦笑了一声,眼眸被药性熏得泛起波光:“王妃有两个选择,一是放我离开,此事就当没发生过,二是执迷不悟,明日一早带着我的尸体去跟皇上和傅家解释。”
“我劝王妃选择前者,否则这庆王妃上下一百余人都要给王妃陪葬不说,王妃本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