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弟子,可没把你当做母亲。我看她喜欢你得很......。”
“玲珑!”贺连衣打断她:“你别再胡说了,你这样说,有失体面。”
体面?玲珑嘴角抽搐,核桃大的双眼顿时眯成一条缝,她仰头哈哈大笑,笑声在无情峰穿云拨雾,回荡山脉。
“体面,你贺连衣做的事情还能体面,你把我关在魔域的洞中,绑住我的四肢,弄瞎我的双眼,趁我不备偷偷来和我合修,还......还.......你为了偷学我合欢宗的功法,对我的所作所为,哪里称得上体面。”
玲珑越说越激动,顿时朝她踢了一脚。
她倒在地上,滚了三圈,一直滚到玉玲珑纤细的玉足面前。
“你不仅,不仅偷走我的初吻,初夜,合欢秘籍,还偷走我的......。”
心动。
玲珑心如刀绞,说不出的疼痛的难过。
她
按压着似乎要蹦出来的心脏,脸色在瞬间煞白。忽然脑袋一晕,险些倒下。
初棠忙上前扶着她的背,关切道:“尊上切莫激动,小心身子。”
她转头叫仙士搬来一把红竹编座椅,扶着玉玲珑缓缓坐下。
玲珑拍打着心口,缓了许久,脸色才稍稍恢复血色。
连衣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她没事吧。
“尊上,你哪里不舒服?”
她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关切备至。
玲珑对上她的眼,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回到了洞中时刻,云裳关切问候她。
尊上哪里不舒服,云裳给你按按,给你拍拍。
她压着眸:“你别假惺惺了,也不许扮作云裳,我不会可怜你。”
“昔日的云裳已经死了,从今以后,你只是那个登徒子贺连衣。”
行,行吧。
连衣跪在她跟前,手不停揉搓着方才被踢的位置。玉玲珑虽然没有把她杀死,但也用足了劲儿,她若不是有仙力护体,恐怕此刻已经吐血三升,爆体而亡了。
眼下,玉玲珑是不想让她立刻死,看来是要好好受一番折磨了。
玲珑休息了片刻,神色才稍稍平静,她悠悠然盯着她:“贺连衣,我答应你,不伤害你心爱的小弟子,但你也要答应我,不对,你答不答应,都必须帮我。”
她的头磕在冰冷的大理石上,一听说有生机,仰头看她:“那是?”
玲珑斜靠在座椅上,脆藕似的胳膊支着太阳穴,一身红衣,尽显妖娆,她静静地笑着,总是笑着,笑得却十分瘆人:“我合欢宗的孩子不能没有母亲,今日过来,便是迎娶你过门。”
哈?
就只是这样吗?
连衣瞳孔怔了怔,搞那么大阵仗,还以为是来要她命的。
原来是娶她啊。
那她还不得欢天喜地敲锣打鼓上赶着,送上屁股,哦不是,轻置玉臀坐上花轿,盖上盖头,偷偷捂嘴笑?
只是,原主是万万不会和玉玲珑成亲的,她修的是无情道,做了那事已经是破功,如今还要嫁过去,不是笑话吗?
她紧紧咬着腮帮子,沉色:“士可杀,不可......哎哎哎,你们干什么。”
还没说完话,就被两个长老一左一右,架着她的胳膊,往后院拖去。
“长老,我们给你换身喜服,嫁娶就是要高高兴兴。”
“就是,你怎么丧着个脸,要微笑,笑一个。”
贺连衣伸出尔康手,作为仙士,她只能克制地摇头:“玉玲珑,你别侮辱。”
玲珑小手端着一盏紫砂壶杯,慢条斯理地喝着酸梅汤:“你若是不愿意,我现在就杀了你的徒弟。”
Ok.
贺连衣故作委屈巴巴地,跟着两个长老进了内殿。
天字涯、无字涯两个长老她是见过的,一到内殿,两个人就要来扒她衣服,她连连叫停,将喜服抢过来:“不必麻烦
两位前辈,我自己可以。”
不就是结婚吗?
又不是来要她的命。
原主爱面子,可她不要脸啊。
连衣秉承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多活一天就是赚的感受。
她一下松了口气,麻利地换上了喜服。
无情殿外,日出破开云层,金灿灿的光芒照耀着宫殿,将原本冷清的殿宇照得十分热闹。
玲珑慵懒地半倚着身,背靠太阳,感受到体温随着日出不断升起。
一旁的钟流萤早已经不说话了,只在一旁流泪,默默地流泪,玲珑不用问她也知道,这小女孩肯定难受,心里唯一尊敬敬爱的师尊,私底下竟是个伪君子。
她早点知道也好,不至于一头扎进贺连衣的世界里拔不出来。
玲珑自诩算得上是做了一件好事,那便是救无辜少女出了水火。
她错开眼眸,不再去看小姑娘失落的神情。
大概过了两炷香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