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挽住腿弯背在背上。
“娘,既然如此,不如将你那妖仙也召出来,与它搏个胜负,说不定......”
汪小桃哑然许久,才道:“妖仙方才早已先跑了。”
彭有财最后一点希望也被打破了,他转头看着纸人,沉声说道:“我们与仪山姜氏有交情,你要是分不清谁能杀谁不能杀,到头来还是会有人替我们报仇!”
纸人仰天大笑,纸裁的两条腿在风中“扑梭梭”地抖动着,
“原来还有仪山姜氏啊,你说我带着你们去仪山,似姜氏那般珍惜羽毛的,会如何处理你们呢?快到时间了,第一局游戏,还没有胜者啊。”
沈榴花瞅准时机几步跑过去夺走汪小桃手中的木盒,一步飞上三级阶梯,满眼皆是求生之志,忐忑不安地将木盒远远地递给纸人。
彭有财骂道:“你这没良心的货!
() 从那些人身上扒下来的钱财,有多少填了你的猪嘴,给你买了簪环!”()
沈榴花并未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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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喘着气,背贴着墙一步一步往下挪了三级阶梯,极力保持着冷静,问道:“我是第一局胜者,我可以走了吗?”
木盒飘到之人手边,纸人扭头看着她,裂到耳根的嘴呼啦啦地往外灌着风,“当然,不过先要领嘉奖之物。”
心擂如鼓,冷汗从额头流到眼尾,蛰得眼睛里火辣辣地疼。
沈榴花满是怀疑地问道:“什么嘉奖之物?”
纸人向她颔首,温文尔雅地说道:“嘉奖一次走出楼梯,去后院搬尸的机会。”
沈榴花翕然睁大双眼,彭有财和汪小桃瞬息面色大变。
汪小桃拼命从彭有财背上挣扎下来,瘸着发硬的一条腿,伏跪在阶梯上,不住地叩首,叩得头破血流,悲泣道:
“仙师!求您不要打扰我男人和我儿L子清净,您把老妇这条老命收了,老妇都一句怨言没有。”
风势渐盛,隐隐有雨汽氤氲。
纸人打了个喷嚏,闷声闷气地说道:“真是令人感动,可死在你们手中的人,他们妻子、丈夫、儿L女,有没有怨言呢?”
它继续说道:“你这老妪虽有玄降之法,却无玄降修为,何故?”
白发苍苍的汪小桃一边叩首一边顺着台阶往上爬,口中说道:
“仙师......当年我与我家男人带着两个孩子从滕州搬到附近,想要孩子将来能有个好环境。我家老二生来体弱多病,一路吃不好、喝不好,孩子一到这里,就生了大病,眼见着要熬不过去......”
“当父母的哪有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受苦的......”
汪小桃爬到最后一级阶梯上,泪与汗沾湿了她的白发,沟壑纵横的脸将深埋其中的情绪一点一点展现出来。
她双手撑着阶梯,眼神已经有些麻木,
“那天夜里,来了一个老道长,说是会些换命续命的法子......您没见过我家二小子,白白嫩嫩的,又懂事,又听话,从怀他时我就没有受过什么罪。”
“那道长说,孩子小,除非血亲,否则他人的性命他是承受不住的......所以,呵......我杀了我男人。”
她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谈论晚饭吃了什么一般。
“我男人是个好人,对我向来都很好,可是从滕州搬出来的事儿L,是他提的,所以我儿L子的病,他得承担,杀他我没费多大力气,他在门外劈柴,趁他吃饭的功夫,我就用斧头砸死了他。”
彭有财一脸震惊地看着年迈的母亲,他根本不能想象总是将父亲的往事挂在嘴边的母亲竟为了早死的二弟杀了父亲。
汪小桃回头看着儿L子麻木的脸,立即埋首于地,不忍地啜泣道:“可我没想到那老道说的续命,只是我一个人所见的续命,我儿L子还是死了,可在我眼里,他还是活着的,就连我男人,也活着。”
“我得用人血供着他们的肉身福地,老道捏着这个把柄,教我召唤妖仙的法门,让我如何将死人炼成丹药,再由他卖出去,这其中就有仪山姜氏的人。”
“我杀的第二个人,是个丧夫之后,带着两个孩子回乡的寡妇,我杀了她,养着她的两个儿L子,呵。”
“修为不高不低的散修是很好的材料,老道想要修为更高的,可是修为更高的也不会栽在我手里......”
纸人凉凉地笑道:“当真是一片拳拳爱子之心,只是你的儿L子确实还活着,不过因着这份母亲的爱意,变成了别人手中不人不鬼的仆从,你所见到的,不过是那香中的幻境,否则,你怎会只能在后院的灵堂里才能看到他们呢?”
“胡说!你胡说!”
汪小桃寻到机会,突然目眦欲裂,忽地掏出袖中一枚铜钱,狠狠地割开自己榆木皮一般的手腕,将沾血的铜钱猛然丢向纸人。
扭头对彭有财说道:“傻站着做什么?快跑啊,去找仙门的人,说这里有妖怪作祟!”
铜钱上的血“嘭”地将纸人点燃,纸人因火势飘起来,几缕轻烟在空中扭曲了几下,烧过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