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道友呢?”
虞照说道:“我可以护着你们两个,只是你我已解除婚约,你莫要在归荑面前耍性子。”
颜浣月停下脚步回首看着他,一缕鬓发在她下颌处轻轻浮动。
她的双眼紧紧盯着虞照的双眸,似笑非笑地说道:“虞师兄,岁寒秘境危险,你还是先保护着你自己吧,希望你......可平安归来。”
虞照心口寒了一下。
他总觉得颜浣月变化很大,她不不止一次让他有过这种陡然间被冰冷的漠视寒了一下的感受。
她难道真的恨他吗?
因为猜测到他与归荑的事,因爱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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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浣月晚上背完经卷之后,刚回到自
己小院门前,就颇为意外地见到裴暄之披着斗篷立在院门前。
他提着一盏昏黄的竹灯,看起来比以往气色又好了不少,整个人清瘦修长,正神态疏离地看着不远处幽暗的山色。
他一见到她乘月而归,便不紧不慢地唤道:“颜师姐。”
颜浣月自己潇洒了一个多月,都快忘了他了,突然一见,不免有些久别重逢的陌生感。
她问道:“何时出关的?”
裴暄之答道:“方才。”
颜浣月踱到他身边,看着他不再那么苍白的面色,“你感觉如何?”
裴暄之回道:“有心契支撑,恢复得很快,好了许多。”
颜浣月转身去开门,问道:“你有钥匙,怎么不直接开门进去?”
裴暄之转身立在她身后,目光掠过她因风微动的发带,又端详着她开门的动作,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不常来,等你回来会好一些。”
身后丝丝缕缕的冷香漫了过来,一片阴影倾轧下来,他们之间约摸只有半步的距离。
颜浣月觉得他靠得有些近,便略往一旁挪了半步。
裴暄之似乎毫无察觉,依旧立在原位,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态。
他垂眸看着她,“我宁师兄听说师姐你而今修为精进了许多。”
颜浣月推开门,说道:“算不得什么,不过是比以前稍有进益罢了。”
裴暄之跟在她身后进了正屋,放下竹灯,回身缓缓关上了门。
颜浣月点了灯烛,去热水沏茶,裴暄之立在桌边,从袖中取出一叠黄符放在桌上,“这是我闭关时所画,师姐拿着用吧。”
颜浣月用小竹匙舀着茶叶,“画符消耗不小,你画这些并不容易,自己留着防身吧。”
裴暄之敛衣坐在她旁,仰头看着她,语调清淡地问道:“颜师姐……我出关了,你似乎并没有多高兴。”
颜浣月不动声色地收回衣袖,转身去看小炉里的火,提过水来沏茶,随意说道:“没有,只是觉得你若是能多闭关一段时日会对你更好一些。”
这是嫌他出来得早了。
裴暄之目光落到她白净的指尖,看着杯中的水雾缓缓地缭绕在她手边,许久,说道:“颜师姐,这些时日你想过我吗?”
颜浣月手上的动作一顿,头皮有些发麻,却能面不改色地说起了谎:“想来着。”
裴暄之淡淡地笑了一下,从袖中取出一个玉雕的小人来,轻轻放到桌上。
小玉人鬓发飘飘,衣裙浮荡,轻袖盈风,一只手从衣袖间伸出,正持着一柄笔直瘦削的横刀。
颜浣月一眼看去,就知道那雕的是她,可是小玉人却没有刻脸。
裴暄之定定地看着桌上的玉人,玉白的手指轻轻摸着那玉人温润的脸颊,
“我一直在雕刻她,才能安心闭关这么久,颜师姐,你觉得她像你吗?”
颜浣月将热茶放在他手边,说道:“可能像吧,不知道。”
裴暄之仰头看着她,眸中细碎的星光略带清寒,“那我为何只想雕刻她......”
颜浣月站在一旁抿着茶,说道:“或许你以前认识的人太少了,该多认识一些人,雕玉的时候也能有许多素材。”
裴暄之将玉人缓缓握进掌心中,目光只落在玉人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吗?”
颜浣月放下茶杯,鼻间茶香淡去,他身上冷香潜在空气中,早已漫散开来。
她垂眸看着他,他手中握着玉人,眉目低敛,纤长的睫毛镀着烛火微光,心无旁骛地与玉人对视。
她忍住寻香的冲动,提醒道:“天色已晚。”
裴暄之头也不抬,淡淡地说道:“那师姐先去沐浴吧,我就着你的水洗一洗就是。”
到底是夫妻,他刚出关,颜浣月虽然觉得他在此,她打坐修炼不甚方便,但也不好今日就让他回自己院子去。
夜里睡下后,她迷迷蒙蒙看见自己身上缠着一条金色的大蛇,那蛇直着一半身躯,吐着鲜红的信子冷冷地看着她。
冷香若有似无,她双腿贴着微微游动的蛇身,冰凉一片。
她一掌击向它,却突然见裴暄之正紧紧压着她的腰伏在她身上,浑身肌肤下透着一层薄薄的粉意。
他那双晦暗不明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唇边的血一滴一滴砸到她脸上,烫得吓人。
“你明知我喜欢你……”
话音未落,他像一只狼崽子一样,低头一口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