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娘有些欣赏这倔强的女孩,“遇到难处了?”
李秀梅紧抿着嘴,眼神露出倔强,“我不比她们差,她们能做,我也能做,我不怕吃苦。
你若是不信,我可以不要工钱来做几天,你若是满意,就留下我,可以吗?”
林九娘摇头,她不能破例。
若是破例,对其他人也不公平,她以后根本就没办法管理。
林九娘想了下,从怀里掏出一锭约莫二两的银子递过去:
“算我借你的,等你以后有钱了,再还我。”
“这里的活,不适合你做,你若是真的想跟我做事,等你满十五岁后再来找我,我一定要你。”
李秀梅看着她手中的银子,虽眼神露出了渴望,但却没伸手去拿,“你为什么宁愿借我银子,也不愿意用我?
你,根本不认识我,不是吗?
你不怕我拿了钱,跑了,以后不还你了吗?”
林九娘笑,“看你顺眼,可以吗?”
李秀梅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拿过她手中的银子,“我会还你的,一定。”
说完,低着头匆匆走了。
“娘,你为什么帮她?”刘四郎不解地看着前方远去的身影,她瞧着没什么特别的,不是吗?
虽然,二两银子不多,但却能做很多事。
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只用来吃喝的话,够用几个月了。
“那丫头,是个有心性的,能帮一把就帮,你娘我又不缺这点钱,”林九娘轻笑,转身朝家里方向走去。
“走吧,要变天了。”
……
砰!
钱鹏飞把自己的茶杯砸得到了地上。
眼神阴沉的可怕,那贱人,果真成了心头大患。
何不闲此时走了进来,瞧见地上破碎的茶杯时,双眸闪过一抹精光。
“老板!”
“你自己看!”
钱鹏飞开口打断他的话,且把桌子上的信扔给何不闲,双眸依然深沉的要噬人,“那女人,成心头大患了。”
想到自己花掉的钱,现在还没赚回来。
而这女人,再次出新花招冲击了他钱家的生意。
他就后悔不已。
他就应该不惜一切代价,把林九娘给弄死。
得罪燕王又如何?
只要不被他抓住把柄,燕王还能杀了他钱家所有人?
何不闲瞧了一眼手中的信,便知道钱鹏飞为何生气了。
林九娘是没织麻布了,但人家织绸缎,而且她织造的绸缎质量明显要比钱家的好。
更何况,林九娘的绸缎店,同时推出了成品衣服。
因为衣服的款式新颖好看,带动了店里的绸缎生意。
到目前为止,林九娘的绸缎店,虽只开了五家店。
但五家店所在的城镇,钱家的收益明显下降了一半。
现在,林九娘又新开了一个工坊,招了一百女工,很明显这是要扩大规模。
她的规模一旦扩大,肯定会四处开店,那对钱家造成的冲击必然很大。
怪不得钱鹏飞生气。
“林九娘,还真的是个厉害的女人,”何不闲赞。
这话,却惹怒了钱鹏飞。
何不闲也不生气,摇头,“老板,你现在生气也没有用。”
“林九娘,有燕王撑腰,已成气候。就算是你想除掉她,也得考虑燕王这边。”
“老板难道忘了,三日之前,燕王才带人斩杀了户部尚书。你确定,钱家挡得住疯狂的燕王?”
钱鹏飞身体一僵,若不是考虑到燕王,他岂会有这么多顾忌?
阴沉着脸,双眼闪过一抹暗芒:
“那你说,该怎么对付这女人。”
再任由林九娘发展下去,他钱家,地位将不保。
何不闲笑了。
“老板,在安乐镇,我们不好对付林九娘。但在京城,遍地达官贵人的京城,你说要除掉一个从小地方出来的女人,机会是不是很多?
而且,在京城还可以借刀杀人,不用我们自己出手。”
钱鹏飞双眸一亮,但随即眉头紧眯起来:
“那女人根本就不涉足京城,你这话,不是白说了吗?”
“老板,你忘了下个月又是一年一度的皇商选拔了吗?”何不闲摇头,“只要找人在选拔资格上加上林九娘的名字,她能不进京?”
“她一旦进京,不用我们出手,都会有人出手收拾她。
你忘了她的前夫韩青山,威远候一家了吗?”
钱鹏飞愣了下,随即笑了出来。
可不是么?
威远候是绝不允许林九娘这个女人出现在京城,特别是他们的儿子大婚在即。
这时候林九娘进京,很容易被误会搞破坏。
这样一来,不用他做什么,威远候都会出手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