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的空调呜呜地吹着,驱散夏季的燥热。
盛澜坐在凉爽舒适的房间中,却只感觉浑身发冷,手脚冰凉。
愤怒如疯长的野草,更是失控的火焰,几乎烧毁她的理智。
她冷着脸站起身,打算直接离开。
唐晚一把拽住她,目光中满是严厉的不悦。
“你要去哪儿?能不能懂点规矩!”
盛澜眼瞳漆黑冷厉,直直盯着唐晚。
“我身体不舒服,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唐晚从没见过盛澜对她露出这种眼神,像锋利的刀片,似是裹着痛恨要让她心口里戳。
唐晚不由得心下一滞,随即更感到气愤和不满。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当初自己生产盛澜的时候,九死一生险些没了命,如今她竟敢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那种眼神,几乎没有把她当做母亲看待。
唐晚说不清是愤怒失望,还是别的什么,心头的滋味就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
唐晚脸色沉冷,用力拽她坐下,眼底压着厌恶。
“你给我乖乖坐着!哪儿也不许去!”
盛国洲见状,笑着打圆场:“仇总你别介意,小澜她被我们惯坏了,所以不太懂事。小澜,快跟仇总打个招呼,好端端的耍什么小脾气呢?”
盛澜此刻只想甩给他几个巴掌。
仇启也不介意盛澜的冷脸沉默,甚至对盛家安排给他的这个女儿,还极为满意。
他见过盛妩,但比起容色殊丽的盛澜来说,盛妩就是那清汤寡水,激不起男人的兴趣。
仇启亲自倒了一杯酒水,面上露出和蔼的笑容。
“小澜不必紧张,我和你爸爸算是朋友了,今天就当咱们自己人吃顿便饭,用不着太过拘礼。”
唐晚伸手在桌子底下用力掐了盛澜一把,出声提醒道:
“你个傻孩子,呆呆地坐着干什么啊?不知道回人家句话吗?”
说着,她面带几分歉意微笑,接过仇启手里的杯子,塞到盛澜的手中,眼神极具暗示地盯着她,示意她把杯里的酒喝了。
盛澜坐着不动,忍耐住挥手掀掉面前这杯酒的冲动。
仇启关切道:“小澜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唐晚解释:“仇总你有所不知,小澜她打小就比较内向,估计是第一次见到你,她紧张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来是这样,如果真是身体不舒服,就先去休息会吧。”
盛澜闻言,当即捂着胸口病弱地咳嗽了几声,脸色苍白目中泪水涟涟。
“妈,我真的不舒服,让我回家休息吧,你看仇叔叔都这么说了。”
唐晚沉着脸色,情绪俨然在爆发边缘。
盛国洲眉头一沉,不悦道:“盛澜,仇总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
唐晚缓和了语气,劝道:“既然你不舒服,想回去就回去吧,但这杯酒好歹也是仇总亲自倒给你的,喝了以后再走吧。”
盛澜心知,要是不喝了这杯酒,她就别想走了。
于是她便端起酒杯,敷衍地喝了一口。
“这样总可以了吧?”
盛国洲拧眉给唐晚眼神示意,唐晚立即起身跟上去。
盛国洲转头对仇启歉意地道:“仇总,实在不好意思,小澜她真的被我们惯坏了……”
仇启摆摆手,目光不经意往门口一扫,眼中笑意深深。
“年轻人嘛,都是这样。”
仇启是桐城白手起家的房地产大亨,实力虽比不上拥有悠久家族历史底蕴的祁家,但在桐城也是高过盛家的存在。
目前盛家有一块地皮开发,需要跟仇启合作,同时盛国洲又想长久拉拢仇启,因此这才安排了这场相亲宴。
仇启事业有成多年,但始终未婚,盛国洲便打算把盛澜嫁给他。
仇启年纪虽比盛澜大了十几岁,但他无论家世相貌,也不比桐城那些年轻富家子弟差,与其让盛澜继续跟祁商言纠缠不清,还不如让她嫁入仇家。
到时候,仇家和祁家都是盛家的姻亲,日后便都是公司发展的强大助力。
现在一看仇启对盛澜似乎也挺满意,盛国洲就更有把握了。
“盛澜……盛澜!”
唐晚在后头快步追着盛澜,她穿着高跟鞋和旗袍,迈步间不太方便,就慢了盛澜一截。
她脸上已彻底压制不住怒气,喝道:“你给我站住!”
盛澜阴冷着脸色,完全不想理会唐晚,但很快她察觉到了不妙,脚步猛地停顿了下来,身子微微一晃。
就在她扶着墙壁,稳住身形的空挡,身后的唐晚快步追上来,死死拽住她。
“你给我回来!”
身体深处涌起一股燥热,伴随着无力感,快速流窜到四肢百骸。
盛澜岂能不意识到那是什么,她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