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马路上车辆稀少。
沉默片刻,盛澜瞥着坐在一旁的男人。
她懒散地靠着坐垫,唇角扯起一丝弧度:“祁总是特地来接我的?难不成又有什么应酬需要带上我?”
理智告诉盛澜,不应该阴阳怪气地惹怒祁朝川这个男人,毕竟结果受罪的只会是自己。
但她一想到那晚会所的事情,心里就控制不住有怨气。
祁朝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说道:“把你在酒吧的工作辞了,以后不许再去那里上班。”
他这话一说完,又不禁皱了下眉。
或许连他自己都感到奇怪,为什么要向盛澜提出这种要求。
但随即转念一想,祁商言几乎天天去那家酒吧找盛澜,祁朝川便立即坚定了这个打算。
不过祁朝川却不愿去深思这背后的动机。
盛澜闻言一愣,心中顿时窜上一股火气,她一下坐直起身,转头瞪着他。
“凭什么?祁总连我在哪里工作也要管?”
她质问的语气令祁朝川心下有些不满,冷声道:
“你一个盛家二小姐,跑去这种地方当服务生给人端盘子,成什么体统?”
盛澜直接气笑了,她眼中是掩藏不住的讥讽。
“我靠自己的劳动挣钱,有什么丢脸的?在你祁大总裁眼里,服务生就显得很低贱?呵,你都还没正式成为盛家的女婿呢,就这么迫不及待替盛家的名誉着想了?”
祁朝川看了盛澜一眼。
或许因为一直以来,盛澜在他面前总是笑脸盈盈,没有任何脾气,甚至称得上是讨好,如今言语夹枪带棒,倒让祁朝川有些新奇。
祁朝川难得拿出几分耐心:“酒吧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你一个女人长久在那也不合适。”
盛澜心中冷哼:“谢谢祁总关心了,我在那儿工作挺好的,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祁朝川沉了语气,再次重申,“而是通知你,从明天起,你不许再去那家酒吧上班。”
他不容置喙的命令语气,让盛澜气得只想骂脏话!
她脸色涨红,是被气的,眼中怒火蹭蹭燃烧,只恨不得把身旁这个不讲道理的霸道男人给烧成灰烬。
盛澜怒声道:“祁朝川,你凭什么干涉我的工作?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吗?反正我是不会辞职的!”
之前他早就知道自己在酒吧工作,可是并没有管她,现在是抽了什么疯非要她辞职?
联想到最近的种种,盛澜唯一得到的结论就是,祁朝川这厮,十有八九还在因为那天她跟祁商言出去而记仇着。
所以祁朝川当时把她带去会所,逼迫她给别人陪酒吓唬她还不够解气,现在还要逼她辞掉工作?
玛德,作为一个男人,胸襟怎么小成这样?
盛澜理清前因后果,只觉得越来越恼火。
祁朝川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冷眸危险地眯起。
“那我不介意通知那家酒吧将你辞退了,要是我一个不高兴,说不定还会让你在桐城任何地方,都找不到哪怕一个端盘子的工作。”
“你……”盛澜攥紧手,怒火翻腾剧烈,胸口上下起伏。
按照祁家在桐城的势力,祁朝川这个王八蛋还真干得出这种事。
此时此刻,盛澜才终于认识到,一旦惹怒祁朝川这种气量狭窄的男人,究竟会有什么倒霉后果。
而且还没完没了!
盛澜手攥得紧紧的,极力压抑内心愤慨的情绪,指甲刺入掌心的疼痛传来,让她几乎被怒火淹没的理智回归了几分。
她纤长睫毛垂下,遮住了愤恨冰冷的眼眸,贝齿轻咬下唇,细瘦的肩膀轻轻抖动着。
“祁总……我知道因为上次惹你生气,你一直不肯原谅我……”盛澜愤怒高亢的声音陡然弱了下来,透出几分哽咽,“可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这几天都没有再和祁商言有过半点联系,要我怎么做你才愿意原谅我呢?”
盛澜抬起头,眼眸里泪水盈盈,好似怒火都被这些水雾浇灭,只剩下了黯然潮湿的难过。
可即便眼眶里蓄满了泪,又倔强的不肯让它掉落。
从某一方面说,盛澜其实很有当演员的天赋,不去演艺圈发展着实可惜。
哪怕现在她心里,仍旧恼火得不断问候祁朝川的祖宗十八代,但此刻眉眼间的伤感落寞,连祁朝川都辨认不出真假。
祁朝川盯着她不说话,那冷淡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装可怜都没用。
盛澜嘴巴一瘪,眼睫一颤,晶莹的泪水唰的滚滚落下。
她声音越来越哽咽:“我……我都跟你道歉了,你到底还要怎么样才肯消气?那天我跟祁商言出去,也不过是为了气气你。
盛澜越哭越伤心,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不断涌出。
“谁叫你总是对我漠不关心,对我一点都不在乎,明明人家那么喜欢你,喜欢到哪怕你要成为我姐夫了,我还是忘不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