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平稳行驶在夜晚的街道中。
盛澜抬眸往旁边看去,祁朝川坐姿笔挺板正,手搭在交叠的膝盖上,面容冷戾森寒,昭示着其主人此刻心情并不好。
就连司机也感受到了车内不寻常的压抑气氛。
他大气都不敢喘,专注盯着前方的路面,当自己只是个开车的工具人。
盛澜眼眸转了转,倾身贴近了他一些,脸上扬起笑容。
“祁总,你看我们多么有缘,今早刚刚分别,晚上咱们又碰面了。”
祁朝川冷冷睨他,寒星般的眼眸透出刺骨的冷意。
“你今天一出来,就去找祁商言了?盛澜,你还真是善于说一套做一套,几次三番糊弄我。”
盛澜当即解释道:“我在酒吧里遇到他纯属巧合,哪里是特意去找他啊。”
想起方才看到他们俩勾肩搭背,一起走出酒吧的样子,祁朝川面色阴沉冰冷。
他冷笑一声,眼眸里沉浮着危险的幽光:“巧合遇见,然后一起去酒店开房?”
盛澜嘟了嘟嘴,倾身贴近他,嗓音柔软乖巧。
“你也知道,我前两天不是跟妈妈吵架了嘛,所以自然不想回家啊,我只是打算去酒店开个房间睡一觉而已,谁叫你又不肯收留我呢?”
她抱着祁朝川的胳膊,眉眼神色乖巧中带着一丝委屈。
“我不想回盛家,要不还是去你那里吧。”
祁朝川知道盛澜这两天被关禁闭的事。
他目中的冰冷并未消减半分,语气冷漠。
“你就应该被关在家里好好反省反省,免得到处乱跑勾搭别人。”
盛澜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闻言朝他抛了一个媚眼,笑得娇媚惑人。
悄声在他耳边说道:“祁总,我就算勾搭也只勾搭你一个人呀。”
祁朝川冷漠地将她推开,他这会儿还在气头上,手上力道也不禁大了几分。
盛澜没有防备,被他推得倒在座椅上,后脑勺撞在车门中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祁朝川微怔,手指下意识动了动,但依旧面若冰霜地盯着她。
“好痛……”盛澜脑中一阵晕眩,疼得她眼中泛起了泪花。
她捂着后脑勺,一脸委屈和控诉地看向祁朝川。
“我手臂上的伤都还没好呢,现在又是脑袋,祁总你对我就不能温柔点吗?”
盛澜心里是真的有点火气了,她从来都不是个会让自己忍受委屈的人。不过在与祁朝川相处之时,出于种种考虑和打算,她觉得自己够能容忍的了。
但不包括容忍他的粗暴。
祁朝川在外人面前,明明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一副疏离有礼的样子,偏偏就对她就换了一副面孔。
祁朝川弹了弹膝上裤子不存在的灰尘,语气淡漠:
“对一个不知分寸,死缠烂打的女人,我为什么要温柔?盛澜,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我不管,你要补偿我。”盛澜骄哼一声,干脆起身跨坐到他怀里,“我因为你都快撞出脑震荡了,你不跟我道歉起码也给我点精神上的安慰吧?”
司机不经意从后视镜中,看到盛澜大胆放肆的举动,惊得险些没手抖打滑方向盘。
这……盛二小姐坐到自己姐姐未婚夫的怀里,是不是有点,大大的不太妥当?
司机自然是不敢将内心的震惊和疑问说出来,只是感觉到自己发现了什么惊天秘闻。
祁朝川剑眉皱起,冰冷的眼中隐含厉色。
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盛澜摸出手机,亮起的屏幕中,闪烁着盛妩的电话号码。
盛澜含笑看了祁朝川一眼,娇笑道:“好像我们在一起时,姐姐的电话总是恰好打过来呢。”
她纤白指尖点了接听键。
没等盛澜说话,电话那头便先响起了盛妩略带责备的声音。
“澜澜,你怎么不在房间里?去哪里了?爸妈现在知道了你没有乖乖待在房间里,对你十分生气和不满。”
盛澜眉梢微挑,笑了一声:“都罚我关禁闭两天了,你们这才发现我不在房间里。我要是没有事先跑出来,恐怕饿死在家中都没有人知道吧?”
盛妩一时语塞。
那天晚上母亲怒气之下,罚盛澜关禁闭,并令管家带人去把门窗都锁死,让她好好反省反省,事后便没有再去管她。
因为没有唐晚的吩咐,家里的佣人也不敢擅自去给盛澜送饭食。
盛澜平时在盛家只有吃饭时会露面,于是也就把她给忘了。
直到今天一家人吃晚饭时,盛明函随口问起盛澜,唐晚才想起来自己罚了盛澜关禁闭。
得知盛澜被关在房中两天没吃东西,唐晚心里难得升起了一丝愧疚,就让佣人送饭菜去给她,决定如果她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加以悔改的话就提前放她出来。
没成想盛澜居然不在房间里,窗户被打开了一扇,不知道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