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杨婵以为自己这辈子走到头了,结果她又一次睁开了眼睛。
她眨眨眼睛,正对着木屋的房顶上,她动了动手指,惊喜地发现自己可以动了,撑着手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发现自己沾了一手的干草。
转过身,发现自己身后是一垛高高的干草。
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杂草,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觉得自己应该趁机离开。
可是......宝莲灯还在哪吒手里。
她摸了摸脸,发现那晚上划在脸上的伤口还没好。
她大概明白,她这一路身体不断自我的修复的缘由,她必须把宝莲灯拿回来。
不然,她一个普通的凡人,别说杀人了,走在这凶兽遍地走的郊外,没一会儿就成为它们的盘中餐,都活不到明天。
想到这,杨婵觉得自己应该找一下拿走她宝莲灯的家伙。
她站起来,找房屋的出口,然后和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男子正对上。
她瞪大眼睛,往后退,正想着该怎么逃跑,他身后就传来哪吒懒怠的声音。
“喂。”
哪吒拍了拍男子的肩,男子侧身让过,哪吒走进屋,朝杨婵招了招手。
杨婵左看看右看看,满脸懵逼。
哪吒不耐烦地轻啧一声,手指一挥,杨婵右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去的乾坤圈拉着她强行把她拽到哪吒身边。
哪吒还是那身染红的衣衫,走进就是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不过杨婵被迫跟他走了一路,已经习惯了。
“喂,”杨婵自以为很小声地问哪吒,“你把我带到哪里来了?”
哪吒歪头,嘴角带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吐了两字:“天庭。”
杨婵瞪大眼睛,转过身,拔腿就要跑。
然后又被哪吒拽了回来,杨婵拼命挣扎,破口大骂:“你这天庭的走狗,放开我!!”
哪吒把她摁到怀里,她却手足并用,用胳膊肘撞击他胸腹上的贯穿伤。
哪吒疼得“嘶”了一声,杨婵一顿,竟然不动了。
果然,他现在没力气也没命陪杨婵玩。
哪吒抱着她,低声喝道:“老实呆着!”
杨婵可不老实,她吃软不吃硬,越是严厉,越是折腾,她想起自己的爹娘的遗物还在哪吒身上就气不打一处来,大吼道:“我要杀了你!!”
说着,踮起脚就要去掐哪吒的脖子。
哪吒把她甩开,这下子没收力,杨婵正好撞到墙上,她闷哼一声,顺着墙滑倒下去,乾坤圈顺势拉起她的手,黏在了木墙上。
杨婵就像是被栓了绳子的看门狗,被紧紧束缚在墙边,行动范围极其有限。
她抬起头,还不肯服软,死死盯着哪吒,眼眶微红,骂道:“你这天庭的走狗。”
啧,哪吒想,这人不经逗。
他从来都只知道闯祸,闯了祸大不了就是一顿毒打,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眼下不是他挨一顿打能解决的,这得哄。
可惜,哪吒没学过这个,只能干站着。
四目相对,最终哪吒避开了杨婵那双带着恨意的眼睛。
他指挥着屋子里那个干站着的男子跟他一起出了这间屋子,去了隔壁。
隔壁房屋看上去比杨婵那件要高级许多,至少空荡荡的屋子里......有张床具吧。
眼前这个跟他走来的年轻人叫汉秋,是密云部落里的巫师。
他们从巫山走出来,结果走到了密云,这里的人深居在巫山出口外的冲积平原上,繁衍生息,与世隔绝,富饶而宁静。
哪吒和杨婵倒在这里时,便是部落里负责耕作的农人发现的,他当时发现哪吒和杨婵后便立即并禀报了首领,得到首肯后,带着部落里其他几个身形壮硕的男人把这两人搬到了部落里。
哪吒和杨婵本来一开始是分开安置的,但是哪吒警惕性很强,中途醒来,瞧见一群陌生人,差点动了手,若不是汉秋及时出来打圆场,就差点造成一出农夫与蛇的惨剧了。
此举俨然让一开始做善事的密云人心有戚戚,眨眼间,他俩都成了烫手山芋,热情招呼他们往家里住的也反悔了,最后把他们打发到部落里一件废弃的木屋里。
哪吒觉得这样正好,他从他们手里抢走杨婵,然后背着她,直接入住。
汉秋是巫师,但只是部落里修习的小巫师,他父亲才是部落里掌管祭祀、占卜大事的大巫。
但,以汉秋的水平,给哪吒包扎还是足够的。
汉秋个子高大,皮肤黝黑,性格沉默而寡言,从杨婵那屋出来,突然问哪吒:“那是你的女奴吗?”
哪吒一怔,心道,杨婵的身份实在难解释,最好笑的是,哪吒自己都不知道杨婵到底是什么来历,更别说她该是自己什么人了。
要是从前,解释不了,他不会解释,但今非昔比,他身受重伤,估计得在密云休息两天,才能带着杨婵继续出发。
做人家的客人做成高高在上的主人,天下没这样的道理,哪吒再混,最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他想了想,心道,现在大商的奴隶多是世代沿袭抑或是战争奴隶,杨婵某种意义上还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