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直照料我长大的刘婆婆,竟是你安排的人?”
知晓了一切的始末,姜凝儿感叹了一声,便上前把他捆绑的绳索给解开了。
“我之前就奇怪,小时候刘婆婆明明很穷,但是时不时还能给我弄来一些大鱼大肉还有精致的小玩具,我每次问她从哪来的,她只是笑笑不说话。”
“我知道叶氏厌恶我,所以不可能是沛国公府的人送的。”
“我一直心疼她,以为是老人家省吃俭用供我的,莫非…也是你?”
秦天裕揉了揉发麻的手臂,然后不客气的照着她脑门上敲了一下:“孽徒!现在你知道了吧,这些年你要不是我,你得多惨!”
“居然又是装死又是绑我,你真是要把我折腾死才罢休么?”
“刚才看到你吐血我以为又要看你死一次了,你这次真是吓死我了!”
姜凝儿吃痛的捂着脑门,但想起刚才他哭的那么惨的样子,却难得没有回嘴。
而是小声嘟囔着:“那你干嘛不早说?你不躲我,我也不用出这种下策啊。”
“哼,我为何躲你,那还不都是为了你!”
“虽非我本意,可阴差阳错之下你就是已经嫁给了秦家,成
了我皇兄的儿媳。”
“我还不是看你跟老六两个感情这么好,你们一个是我故人托付的女儿,一个是我亲侄儿,我也怕我说出真相弄得你们夫妻二人反目啊!”
“而且你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就你那无法无天的德性,知晓我皇兄是你杀父仇人的话,谁知道你干得出什么事来。”
不过,秦天裕一直观察着秦君夜的神色,发现二人并无异样如此也松了一口气。
起码纵使他说出真相,他担心的事情也没有发生,想必二人来此也早就猜到了一些,不过是来向他求证要个确切罢了。
姜凝儿瘪了瘪嘴,感叹这老小子还真了解她。
不过她刻意避开了杀父仇人这个敏感的话题,转而又问道:“所以你在当初七杀阵里时,就知道我是谁了?听闻我替嫁后,你应该就知晓了对吧?”
秦天裕看了二人一眼后转身将衣袍整理了一下,重新端正坐下:“这些年我虽知你在义庄,可我不能让皇兄知道你的存在,我怕他对你不利,故而并不敢去看你。”
“所以对于你成长路上的所有事,都是靠那个姓刘的寡妇每隔段时间与我传信,我才能窥见一二,故
而我也不知你成人后到底长成了什么模样。”
“七杀阵里初遇你时,我只震惊于你与你娘相似,还没有多想,我也是出阵后才知道你居然就是老六的新媳。”
秦天裕一直知晓她小时候就调皮捣蛋,时常在外野几个月都不回义庄。
每每瞧见刘婆婆给他的密信说她又干了些什么招猫逗狗的事情时,他也是看的哭笑不得,想说一个好好的女孩子怎么会比他小时候还皮。
那时的他已经开始创立皇家学院,人也成熟起来了,所以不是没有通过刘婆婆偷偷给她安排最好的夫子。
可结果无一例外,都被这丫头想法子给赶跑了。
本想着,不爱读书便不读吧,健康长大就好。
但殊不知,这丫头野归野,竟莫名其妙的还学到一身通天的本事,时至今日,到底是将她爹娘的那些优点都给继承下来了。
当然,她老爹的狂和亲娘的匪她也一样没落下。
秦天裕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面前的两人:“事到如今,不瞒你们说,当初我本是在外游历。之所以赶回天楚,正是听说了你们那荒唐的婚事。”
“我本想着,是不是能及时将你们二人拆散,避免造成
祸事。”
“可知晓秦君夜把自己最亲信的暗影都安排贴身保护你后我便知,一切已经晚了。”
姜凝儿得知秦天裕一开始竟然是抱着这个想法时也很意外,皱着眉下意识抓住了秦君夜的手。
因为她很清楚,那个时候的他们两个还未完全定情,是完全有可能真的被手段拆散的。
而秦君夜也感受到了她此时的不安,手腕一转,反将她的手圈进掌心紧了紧,给与她安慰,表示不用担心。
秦天裕看到两人这个动作,则是心中五味杂陈。
之前他感叹他们是一场孽缘,因为他也没想到姜依雪会用替婚这一招,把本毫无相关的姜凝儿从义庄抓了来。
更没想到,昏迷的秦君夜竟真会醒来,且二人还相知相爱了。
“那我娘呢?她是死是活?你可找过她?”
“自然找过,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四处游历,实则就是在找寻你娘的下落。”
“但可惜,自从十三年前后,我再无半点你娘的消息了。”
这让姜凝儿不免的失落了起来。
因为她本还欣喜,或许她娘还在世上,那她就是父母兄长都还健在,一家人整整齐齐了。
可看得出她娘定是很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