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里被打断了两次的秦君夜坐在床边一脸阴郁的揉着眉心，姜凝儿则坐在他旁边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也是满脸的挫败。
他们就这样坐了好一会都没有说话，两人眼里都没光了。
良久后，秦君夜的声音已经听不出来是气还是笑了，又更像是已经没脾气了。
满满都是对人生的绝望和无力！
“你们鬼谷门的人都不知道门是用来敲的么？”
姜凝儿倒是比他接受的更快，但也是小脸可怜巴巴的瘪着嘴：“大家都粗野惯了，不像你王府里的人那么讲礼貌。”
“我回来的少，一回来总会有很多人找我。大家又都想着我是男子，所以开门什么的也很随意。”
“其实早上那一次我就想跟你讲是这么个情况来着，但是…但是情绪上来后就…就忘了。”
姜凝儿说到最后，声音小的自己都听不见了。
本来她白天还有点理智，还知道喊个“不行”的，但是现在就真的是一点点理智都没有了。
果然啊，男色误人。
秦君夜几个深呼吸后，猛的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姜凝儿拽住他：“王爷你…你去哪啊？”
“我去泡个冷水澡。”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低沉。
她知道男人要冷静下来不如女人容易，但她还是不得不说了一句：“那…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再去？”
秦君夜沉默一会才回头看她：“什么忙？”
姜凝儿也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道：“等下可能还要去见老堂主的，所以能不能帮我把束胸重新穿上去，我自己一个人要穿好久的。”
秦君夜双眼猛的一闭：“……”
他想杀人！
但之后，秦君夜还是耐着最后一点性子跟她拿出一件完好的束胸给她重新穿上。
姜凝儿全程趴在床上一动不敢动，直到听到他关门出去的声音，才讪讪将脸从被子里抬起来。
她呼出一口气，翻身在床上瘫成了一个“大”字。
望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长叹了声：“怎么就这么难呢。”
重新穿好衣服，姜凝儿才来到了老堂主龙渊的地方。
龙渊见她来了连忙要起身行礼被她拦住：“老堂主不用这么客气，快坐下吧。”
龙渊缓缓道：“真是劳烦掌门，这么晚还要亲自到老夫这里来。”
“老堂主腿脚不方便，我是晚辈，由我来寻你也是应该的。”姜凝儿坐下后将衣摆一抖，问他：“不知老堂主叫我来有何事？”
“想必掌门也知道了，老夫想要跟瑶瑶说亲的事情。”
“这个瑶瑶确实与我讲过，但是瑶瑶的意思，似乎不太愿意呢。”
龙渊点点头：“那孩子有她自己的心思我也明白，可她娘死的早，我这个当外公的总不能不替她操心终身大事啊。”
“我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还能陪她几年。掌门虽对她也照顾，可掌门你自己终究也要成家，不可能无时无刻陪在她身边的。”
姜凝儿知道龙渊说的有道理：“但瑶瑶与我说，她不喜欢这门亲事，老堂主应该也不会希望瑶瑶嫁过去后不开心吧。”
“自是不会，掌门你请过目。”
姜凝儿接过龙渊递来的册子，上面写的是男方的庚帖与家世。
“我粗略瞧着，对方条件好像还不错？”
龙渊说道：“对方是清河府的李家，与她爹也曾有过些交情。清河府的小儿子年岁十八，为人谦和温润，小时候老夫也见过，是个不错的孩子，家族也是富庶安逸的。”
姜凝儿把册子交还给龙渊：“如此听来，也算是知根知底。”
“若非是觉得知根知底，老夫也不会放心瑶瑶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但亲事嘛，也终究还在说的过程中，并未就已经定下。”
“我是觉得，瑶瑶怎么也该试着跟对方见一面相处一下再说不喜都好。哪怕这个不喜欢，我再去替她寻觅别的都行。”
龙源长叹一口气：“可瑶瑶呀，现在是死活不肯跟对方见面就咬定不喜欢，这可怎么行啊。”
姜凝儿挑了挑眉，起先她还以为是已经见过了瑶瑶不满意才不愿的。
可现在听起来，竟是她自己在使小性子呢。
“所以老堂主的意思，是想我劝瑶瑶见一见？”
“老夫的意思是，瑶瑶一贯都听掌门您的。过几日李家叔侄会到咱们这来，所以想掌门能不能跟瑶瑶一起，见见他们。”
“掌门你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一来是陪陪她，二来也可以为她掌掌眼，看看此人到底行不行。”
姜凝儿想了想：“若她见了后仍旧不喜欢，老堂主可会逼她？”
龙渊摇头：“自然不会，但她终究得跟鬼谷门外的男子多接触一下啊。”
姜凝儿也明白老人家的担心，想说既然他也不会强行不顾瑶瑶的想法，那么只是陪她见个面的话，倒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