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裴老爷子站起身,在室内来回走动,一双老眉深凝,“一字铺是商家给我们裴家下的套儿。那些禁书早就被他们在我们家安放好了。前来搜查的朝廷官员今天子午也差不多赶到我们家。”
裴振毕竟是历经了风雨的,他面不改色道,“此次的祸事总要有人去背,爹,七大世家里除了我们家,你可是有想好让哪一家了替我们家挡这次祸事?”
裴老爷子但笑不语。
这一次金蝉脱壳定令其它几大世家族再不敢动他们裴家半点心思!至于背黑锅的那个,你不可能总是那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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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乡的路上,苏如心中总是感到隐隐不安。
一字铺遭查封一事上一世虽令裴家受牵连,可当时在锦城的三大世家全部都遭遇了搜房。当年的苏家虽然没被搜找出什么,可这一世万一出了事呢?任何世家族都经不起这样的“小事”。
“张大叔,停车。”苏如心下决定,她得回去提醒一下苏家的人。
张大叔听到她喊停车当即将车停下了,回头好奇道,“丫头,都快到家了你停什么车呀?”
苏如下车来到他面前礼貌道,“麻烦张大叔回家跟我家人说一声,我要去苏家做丫鬟了,此次事情仓促就先不回家整理包袱,改日再回,让他们切莫为我担心。”
“哎哟!原是去那苏家做丫鬟呀!”张大叔一听苏家二字便连连夸道,“你这丫头倒是有门路!去那苏家!”
苏如心中有事,嘴上和他敷衍了几句掉头便匆匆往水路方向走,乘船的话可节约一半时间。
“你们看,这不正是赵家那丫头吗?”码头上,几位村民正谈聊着什么一看见她立刻停了声儿。
苏如认出了他们几个,点头礼貌一笑,“叔叔们好。”
那几个村民也冲她点了点头,“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去锦城。”说着,她上了船。
听到她要去锦城,那几个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苏如坐下之后发现他们神态不对,遂笑问,“叔叔们,有什么事吗?”
那几位村民听她问话都叹了一口气,其中一个不忍心道,“楚儿呀。你呀,还是快回家看看吧。”
苏如面上微笑,心却一沉,“怎么了?我家出了什么事吗?”
“何止了是出事……”说完,那几个村民面露同情之色看着她。
一路马不停蹄的狂奔,炙热的阳光晒在人身上几乎烫下一层皮来,苏如却无心去管。眼见着离自己家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更是心中一急,开始开始跑起来。
这在上一世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世家之女从小被授礼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走的都是猫一样的慵懒步伐。就连是走快一步都会遭到教习嬷嬷的惩罚。
“呜呜!老天不公呀!我们赵家到底做了什么得罪你的事!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让我们赵家遭这窝心口的事儿呢!”还没到家就听到赵氏嚎啕大哭的声音。
赵老汉也在哽咽,“这下真的是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啊!”
他一说完,赵氏哭得更凶了,捶胸顿足,泣不成声。
“凉,发生什么事了。”苏如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院子里,姣白的脸蛋也因刚刚剧烈跑过泛起一层粉红。汗水淋漓,娇滴滴的像从水中走出的人儿一样。
赵氏一看见她,所有的委屈不甘全部爆发成哭声,“娃儿呀!咱们的田,咱们的屋,这下是真的没啦!”
赵老汉也在一旁默默擦泪。
“凉。别急,凡事都有法子。”苏如上前为她擦拭眼泪安慰道,又问赵老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赵老汉的哽咽叙述中,苏如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前一段时间村里不是来了一个从镇上下来的粮商么?他想自己租田地然后征农种田,种出的粮食则运到京城里去卖。村民们因为这件事个个都对他殷勤的不得了,希望他能看中自己家的地,可他最后却独独选中了赵老汉家的田地。
“价钱也都谈好了,一年五十两银子。”赵老汉说到这面露愧疚之色。
赵氏在旁气指着他哭道,“都怪你爹,喝酒误事,在那个奸商拿出的契约上写下名字也摁了手印。谁知道那个奸商的契约上写的是咱家以五十两的价钱将田和屋全部变卖给他!并永远不得追究!”
合着是一出螳螂捕蝉。
苏如听到之后心中虽也为赵氏们感到愤愤不平,可更多的却是……生疑。
为什么每次遇到紧急事件的时候她们家总是毫无例外的出事?第一次去锦城参加苏家的赏梅节,回来家里就遭遇女婴。第二次去锦城买红布结果买不到。这一次又是如此……如果说之前她心里只是生出那么一丝怀疑的念头的话,那么这一次,这个念头则被无限的放大。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