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周末,安陵宗炀都会带着她去和一群有身份的老人见面,无论地点是大屿山、澳门或者山顶谁家的大花园,老人们总是边打太极拳边聊天下大事,然后让她在一边坐着倾听老人们的谈话。
安陵宗炀的要求是,安陵美卉不但不能露出困意,更不能让人发觉她无趣于这些长辈的谈话,始终都要面含微笑,间或还要颔首点头或者微抬眉梢显示她正乖巧地倾听着话题。
刚开始,卉卉当然觉得度日如年,觉得再没有比这个更bt的酷刑了,要知道他们说的不是粤语就是英语,有时候还加一点闽南话,她一句都听不懂。
别说附和适宜的表情,就是撑过一小时不打哈欠都是极其艰难的功力了,
后来她就发明了这个自我拯救法,让自己开了另一个频道开始在脑子里幻想各种故事,从星际战士到哈利波特中国版,再到现在的玄幻故事,她已经在心里完美大结局好几个好莱坞大片了。
经过了6年的训练,卉卉早练就了一心二用的超高武功,一边在心里编着故事玩,五官却能随时对环境中的风吹草动做出反应,能随着大家的笑声轻笑,随着大家的怒气皱眉,甚至随着大家的一致认同她也应景地点头附和。
所以,当她的耳朵听见身边leo对她发出的这一声轻微的‘喂’,她便立刻本能地对着自己喊了声‘卡’,顷刻回到了现实中,转向leo疑惑的问道:
“干嘛?”
大咧咧地张嘴出口这句‘干嘛’后,安陵美卉这才想起昨晚甄依妍曾逼着她承诺的‘装鹌鹑不露齿’保证,想起甄依妍那句狠的要命的威胁,卉卉立刻吓得伸手捂住了嘴。
偷偷的转过脑袋去看了一眼甄依妍,确定她已经睡地很安宁,没有发现自己的不小心露牙箍闪失,安陵美卉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用手掌挡着嘴小心翼翼的再次问道:
“你叫我干嘛啊?”
一直就看着安陵美卉诡异的举动,看着她此地无银地遮挡着嘴里那一口银色牙箍,leo一时还真的不知道再继续和她交流,只是耸了耸肩然后火速over了这场对话。
“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你乱喂什么啊!?等等,难道他不是对我喂,是我自己太敏感瞎起劲了?可是除了我,他面对的方向方圆百里都在昏昏欲睡啊。哎呦,随便了,继续回雪山,话说,花瓣可以不要,衣服一定要绝色仙子那种飘飘的,只是换什么颜色的才好呢?配合赤色的丹药和皑皑白雪,要不就换一身----------’
转过头,安陵美卉的魂立刻又飘到了那座高耸入云端的仙境雪山上,让望着ppt的眼睛重新恢复了钻石般的晶亮,在冰蓝色的投影仪光影下延续着让leo很难捉摸的诡异。
可惜,安陵美卉的这次入定也没有维持多久,还没等她帮‘雪璎’换好新衣服,全场汇报就结束了,会议室的灯光再次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