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知道哪个居心叵测的家伙造谣,说我想反了老大您自己上位,情急之下,我这才,这才……”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有什么事我们进去说,别在这里受罪了,其他书友正在看:。”蟒蛇朝身后的属下呵斥道:“还不去拿一套干净衣服来给他换上,发什么呆!”
在蟒蛇的劝慰和搀扶下,蝮蛇一步一哆嗦地走进内堂,换好衣服后拘谨地落座,一杯混合了磨碎的香草籽和盐巴的烈酒下肚,蝮蛇总算又重新活了过来,两颊掠过一抹潮红,只是嘴唇依旧泛青,脸色苍白,身体不住地打摆子,看样子确实冻得不轻。
“蟒蛇老大,我……”
“不用说了,我也听到了那个传言。”蟒蛇若有所思地看了蝮蛇一眼,“不管你是否相信,我真的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想法,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要知道,你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我蟒蛇一辈子也没留下一点血脉,自打我从那个被瘟疫席卷的村子里将还在襁褓里的你抱回来之后,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接班人来培养,而你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做什么事都比别人要多下上一倍的功夫,毒蛇帮我早晚都会传给你,所以你不用把那些市井传言过于放在心上。”
听到蟒蛇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蝮蛇不仅没有一丝感动,反而更加勾起了心中的仇恨。确实,蝮蛇是蟒蛇从石头城百里以外的一个小村子里捡回来的,那一年,一场恐怖的瘟疫几乎席卷了整个哈特王国,疫死之人无数,家家悲戚,户户哭声,一些缺医少药的偏僻城镇和乡村多有居民全部死亡,沦为鬼蜮,即使是在一些大型的城市里,街道边也随处可见身上布满了脓疮烂斑的尸体,哈特王国里上了年纪的人甚至不愿意提起那场几乎灭国的灾难,实在是太惨了。
那时候蟒蛇还只是石头城监狱的一名苦力,因为狱卒大量死去而侥幸获得了一个不错的职位,负责将监狱里受到感染的犯人们运出城外的僻静处活埋掉,好控制住监狱里的瘟疫传播,蟒蛇在百里之外的一个小村子里发现这里的人全部都死光了,整个村子连条狗都没剩下,只有被裹在一张破烂棉被里的蝮蛇被遗弃在草丛里,嘴角还挂着不知道是否是他的父母喂给他的草药汁,也许是那些莫名其妙的草药真的起了作用,也许是蝮蛇的生命力十分顽强,这个小家伙除了久未进食饿的哇哇大哭以外,身体倒是强壮得很。
蟒蛇也是一个性格粗粝的汉子,不过也许是天生的缘分,蟒蛇在见到这个胡乱踢蹬的小家伙的一双明亮的眼睛以后,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在蟒蛇已经下狠心驱车奔出了十几里后,蟒蛇终于忍不住掉头,回到村子边抱起了襁褓中的蝮蛇。
“你从小就很懂事,跟我也很亲近,我从草丛里将你抱起来的一刹那,你突然就不哭了,挥舞着小手努力地想抓住我的大胡子,呵呵,我还记得你的两只胳膊白白嫩嫩的,就是太瘦了,唉。”
听到蟒蛇跟自己叨念了无数次的故事,蝮蛇心里一阵愤恨:是啊,是你把我从死人堆里救了回来,不过这些年我为你出生入死地打拼出一片天下也应该还清了你的恩情了吧,为什么总是拿出这件事来说,没人的时候也说,人多的时候也说,你这个挟恩求报的老不死,有你好看的。
不过蝮蛇还是强装出了一副感激的笑脸:“老大说的是啊,要不是当年您的救命之恩,哪里会有我现在的风光,老大的恩情我一直都记在心里,不敢有须臾忘记!”
“我不用你记住!”蟒蛇叹了口气道,“我身下并无子嗣,一直都拿你当我的亲生儿子来培养,哪有做父亲的要求儿子回报的,小蛇你……”
“老大说的是。”蝮蛇笑着打断了蟒蛇的话,“在我的心里,您就是我的父亲,我这个做儿子的总是给父亲您惹祸,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谣言传出来,既然父亲没有挂在心上,我也就放心了。”
蝮蛇装作好像故意想起来什么事情似的说道:“对了父亲,我在铁剑餐馆安排了一场晚宴,我想让石头城里所有的人看看我们父子俩的感情并不像传言中的那样,父亲,不知您老人家可否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