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玛城内,黄昏时分。
彼岸的盛宴昨夜刚刚结束,但是前来朝拜的佣兵们的狂欢还没有接近尾声。集市上人流如织,不少佣兵和商人们在看够了热闹之后,纷纷拿出各式的稀奇物件进行着钱物交易,或是以物易物,企图在这场狂欢的末尾得到一个好的收成。
“看看我手里这件凿山兽的皮子制成的短铠吧,虽然没有拍卖会上的那件价值连城,可也是难得的珍品,不要说普通刀剑难以伤到分毫,就算是最炽热的火焰和最坚硬的寒冰也不能在上面留下一丝痕迹呢!”一个赤膊大汉手中拎着一副皮甲向众人展示到。
“这是从哪只野狗身上扒下的癞皮做的啊,你看上面连毛都没刮干净呢,也好意思跟拍卖会上的皮甲相提并论,你这人莫不是失心疯了吧。”人群中有人喊道。
“就是就是,这么一件破烂还好意思狮子大开口,叫卖五个金币,我看你是穷疯了吧。”有人起哄道。
“哎,别这么说!”人群中有打抱不平的声音出现了,“没准人家真是着急用钱,好打上两件首饰去讨好妓 馆里那些糖稀一样甜蜜的娘 们 儿也说不定呢!”
人群中发出一阵放肆的哄笑,叫卖皮甲的汉子涨红了脸,夹着皮甲灰溜溜地钻出人群,望僻静的地方去了。人群中一个火红头发的白人大汉对身边的伙伴说道:“拜勒,我看我们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都是一些该死的骗子,哪里有什么好东西卖,不如咱们找一家酒馆喝上两杯,也比在这里瞎转悠强上百倍。”
那个名叫拜勒的汉子朝长长的集市望上一眼,也觉得伙伴说的有道理,两人找了一家看上去不错的酒馆坐了下来,吩咐侍者端来大盘的肉块和大壶的麦酒,一阵风卷残云。
“这不是疾风佣兵团的凯瑞和拜勒吗,我老远就看到你们两个了!”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隔着不远的一张大圆桌上坐着十几个喝酒猜拳的汉子,都是一身熟皮甲,马裤高靴,其中一个身形最为高大的像是这群人的首领 的大汉大笑着朝二人走来,布满坑洼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显然和两人非常相熟。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骏隼兵团的伽百侬团长,昨天我还跟拜勒提起你,我说这么重要的朝拜盛会怎么会少了你这个爱凑热闹的家伙呢!”盖瑞站起身热络地握住伽百侬的双手,笑骂道。
伽百侬得遇故人,心里非常高兴,邀请二人来到自己的桌上同大家一起喝酒热闹,热情地为二人介绍自己兵团内的战士们,二人欣然应诺。都是混迹佣兵界的直爽汉子,彼此之间毫无隔膜,互相讲述着自己纵横大陆的惊险历程下酒,很快便脸红耳赤地喝到一起,称兄道弟起来。
拜勒扒开衣服,向众人展示自己胸膛上贴近心脏处的一道伤口,刚刚讲述完一段惊心动魄的任务过程,在众人的赞赏声中得意地将一大杯麦酒灌入口中,刚要落座,忽然脸色一变,喉头咯咯作响,拜勒舞起双手紧紧扼住自己的咽喉,神色痛苦地倒在地上来回翻滚,撞到桌腿上,桌上的杯盏纷乱地掉落地上摔得粉碎,酒液肉汁溅得到处都是,拜勒突然用力一挣,双眼向外鼓出,直挺挺地死在地上。
盖瑞双眼欲燃,放开同伴的尸身猛然站起,抽出背后阔剑指向伽百侬的鼻尖,厉声吼道:“是不是你下的毒药,我们跟你并没有冤仇,为什么下这样的狠手!”
骤然惊变,伽百侬脸上也是一片惶然,连连摆手解释道:“不是我们,不是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伽百侬身边的佣兵见到团长历险,纷纷抽出利刃护住伽百侬,呼喝怒骂出声,眼看一场流血冲突在所难免。盖瑞显然被同伴的突然遇害刺激得丧失了理智,一心要为同伴报仇,毫不留情地挥舞阔剑斩向伽百侬的头颅。
伽百侬身旁一个身手灵活的佣兵挥剑格挡开盖瑞的劈刺,刚要猱身扑上,突然感到腹中一阵剧痛,体内像是有一群虫子正飞快地通过喉咙朝口中爬去,所到之处一阵灼烧的疼痛,佣兵剧痛之下,当啷一声扔掉手中阔剑,双手死死扼住自己的咽喉,躺倒在地面上滚来滚去,跟刚刚死去的拜勒如出一辙,片刻后,佣兵生生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口角流血,眼球突出,竟也是死不瞑目,好看的小说:。
盖瑞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忘记了继续向伽百侬攻击,手中阔剑无力垂下,用疑惑的眼光望向伽百侬,正当二人摸不着头脑之际,伽百侬身后的佣兵相继有人出现了中毒的症状,双手扣住喉咙滚到一起,盖瑞也感到腹内一阵火烧般的疼痛,步上众人后尘。
伽百侬大骇之下连忙扣着喉咙呕吐起来,想要把刚刚吃喝掉的酒肉呕吐出来,其余的佣兵有样学样,纷纷呕吐不止,酒馆内顿时一片狼藉。
“哼,这时候才想起来保命吗,晚了!”一道嘲讽的声音传来,伽百侬望见正是酒馆内的侍者倚在墙边冷冷地看着自己一干人,酒馆的门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得严严实实,外面根本就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你是谁,你到底要干什么?”伽百侬怒吼道,同时感觉到腹内如同火烧,心知毒药发作,剧痛之下,伽百侬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