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铁和尤兰达二人正闹得不可开交,窗外一阵欢呼声传进包厢内,凤铁心说来了来了,又放电影了。
凤铁猜错了,这次不是在放电影。 然后凤铁看到船台的中心站着一个皓首青袍的仙风道骨的老人,正是阔别不久的阿比盖尔大师。
此时泰格已经离开了主持台策手肃立在阿比盖尔大师身后,原来刚刚的手抚水晶球又是一个该死的噱头。阿比盖尔大师左手边还侍立着一个身材矮小面貌清秀的书童,正是力大无穷的矮人书童阿贝洛尔。
“智者!”
“神医!”
“圣人!”
在场的人们山呼海啸声不绝于耳,掀起一轮又一轮激动的膜拜狂潮,散客区的客人们也纷纷站起身来用不同的方式向阿比盖尔大师行礼,甚至有的包厢里面也派出了一位代表走出门来向阿比盖尔大师遥遥致敬。
广场上的人群有一部分是德玛城的本土居民,大家都是听着阿比盖尔大师的传奇故事长大的:拜一位不知名的异人为师,学得一身出神入化的神秘武技,年纪轻轻便参与了沃夫王国的内部纷争和对外战争,力挽狂澜于即倒,维护了一个稳定的血狼政权,给沃夫的子民们带来了和平安定的生活,白手起家,年纪轻轻便建立了绿海大陆上最著名的彼岸商会,然后在正当壮年,也是他人生最辉煌的时刻急流勇退,隐居到民间不问世事。
这样的人生对于普通的平民来说简直就是一部起伏跌宕的英雄传奇,怎能不让人为之敬仰。
因为阿比盖尔大师年轻时曾在外游历苦修过多年,所以在场的大部分佣兵团都曾经和他有过交集,有很多人都受过他的恩惠和教导,一些年纪大的佣兵们甚至和他有过武技切磋或是把酒畅饮的愉快经历,总之,阿比盖尔大师的出现给了所有人一个莫大的意外惊喜。
“这个老不死的神棍也来了,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鬼话来哄骗这些无知的人们呢!”凤铁喃喃自语道,却被耳朵灵敏的尤兰达赏赐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各位!”
阿比盖尔大师朝四周一一回礼,开口朗声说道:“我很欣慰大家能够来参加这次彼岸的盛宴,我看见人群中还有一些我的老朋友也在!”
阿比盖尔大师写满沧桑与睿智的眼神像台下扫视了一圈,立刻有许多鬓角斑白的年老佣兵们自豪地挺直了腰板,脸上布满了荣光,像是接受士官的检阅一样。
“我也很高兴,因为我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居然也还硬朗地活着。”
听到阿比盖尔大师的自嘲,台上台下一片友善的笑声,只是有的笑声中掺杂着些许难明的苦涩和回味,。散客区有几位目光威严,从头到尾没有过表情的老者有的颔须微笑,有的抚摸着自己布满皱纹的脸颊,眼中是满满的回忆。
阿比盖尔大师的眼神忽地锐利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平静,缓缓讲述道:“我年轻的时候曾经用了十几年的时间行遍了绿海大陆的每一个角落,在这段时间里,我不停地磨砺自己,不断地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我接触了很多人,有佣兵商人,有达官显贵,有流浪者和罪犯,也有淳朴的平民百姓,年轻气盛时我交到了很多朋友,也树立了很多敌人,帮助过许多需要帮助的人,当然也受过其他人的恩惠。”
“我不断地挑战大陆上知名的强者,追随佣兵团去参加许多艰难的任务,到各个世代传承的武技世家去虚心地学习交流,进入到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中与猛兽为伍,也曾终年一语不发地磨练自己的心性,我不断地修行,想让自己达到我的老师教育我的天人合一的境界,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真的变强了,我强大到了自己甚至不可置信的地步,我无法想象自己能够积累起这么大的能量,所以我开始自我膨胀,我开始不能够正确地审视我自己,我迷失了自己,我不知道我获得如此的力量到底是为了什么。”
阿比盖尔大师像是在回忆自己的一段经历。又像是在倾诉那一时期的过往,话语中透露出隐隐的悲伤让整个广场鸦雀无声,人们只是静静地聆听,就像躺在慈祥祖母膝上听一个古老的传说。
“我开始不自觉地介入一些武力纷争,直到最后我竟然参与到了许多看得见和看不见的战争中,凭借我的个人能力我获得了很多,财富、地位、美色、权势,应有尽有,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这些并不是我想要的,在获得这些外物的同时我失去了自己的本心,偏离了老师对我的期望,在一场变故中我失去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于是我默默地抽身退出,回到我的老师的身边去寻找自我,这样我才能够安静下来,检讨并审视自己人生的轨迹。”
说到这里,阿比盖尔大师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瞟过了凤铁所在的包厢:“在隐居的这些年里,我放弃了对武技的追求,改为努力修行自己的心灵,这使我的灵魂获得了极度的满足,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有些东西的得失已经无关紧要。”
阿比盖尔大师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羊皮册子,羊皮册子上画着一个奇怪的被分开两半的奇怪圆形图案,两个半圆一黑一白,交界处优美的弧形边各有一个小小的空白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