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铁匠的肩膀表示安慰:“亲爱的左图,这小子真的是你亲儿子吗?”
“好像是的。”端庄严肃了大半辈子的铁匠痛苦地说道:“你看他的脸长得和我年轻的时候像吗?”
贵族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铁匠的脸,重重点了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铁匠如释重负地长出了口气。
……
宴会在一片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了。
宴会的最后,暗夜公爵心不甘情不愿地宣布:鉴于凤铁神的代言人这个身份十分特殊,王国高层决定破例晋封凤铁为男爵。
众人一阵喧哗,唯有左图铁匠高兴得呆住了。
火马王国的等级制度十分森严:奴隶永远不可以脱籍,世世为奴;贵族犯了大错可以杀掉,但是爵位由子孙继承,如果夷族的话爵位撤销;平民永远只能是平民。
你可以生意做到富可敌国,你可以做到领兵千万的大将军,也可以做到权倾朝野的长老会长老,但你永远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变成贵族,这是火马王国建国几百年来的阶级铁律,从未被打破过。
虽然左图作为王国里最好的铁匠深受王国高层的器重和喜爱,但是平民的身份始终是低人一等,左图曾经被一个已经没落的穷得要饭的贵族讹诈,但是王国的法律和执法人还是偏向于穷贵族的一方,就连暗夜公爵知道以后也只是劝左图破财免灾息事宁人。
这一直是左图长久以来的一块心病。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男爵,也足以让左图心花怒放,恨不得当场放声长啸释放掉多年来压抑在心中的郁闷,这代表了奥德赛家族从此真正的可以在王国里昂首挺胸地做人了,好看的小说:。
“有子若此,夫复何求啊!”左图感慨道。
刚刚裸奔进侧殿的凤铁根本没有体会到父亲那种喜忧参半的复杂心情,此刻他正跪在地上悲伤地哭泣着和他最好的三个朋友挥手告别:“我的贞;操,我的节操,我的情操,你们,一路走好。”
……
暗夜公爵的内殿,只有暗夜公爵和凤铁两人对坐着大眼瞪小眼。
能够看得出暗夜公爵的城府极深。
此刻他仿佛已经把刚才的不愉快彻底忘记掉,就像刚刚在宴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凤铁。”神色和善可亲的暗夜公爵缓缓开口,“相信你的父亲已经向你透露过一些事情的始末了,我想你可能不需要我再教你怎么去做。”
暗夜公爵的眼神锐利起来,他紧紧地盯住凤铁就像即将要俯冲到地面捕食一只兔子的老鹰。
凤铁害怕地往椅子上缩了缩,好像要融化进椅子的靠背里一样:“是的公爵大人,我完全知道怎样去做。”凤铁弱弱地谈着条件,“虽然我手中的弯刀目前看来锋利无匹,可是是否能够杀死她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呀,我的父亲告诉我那个女巫简直是武功盖世法力无边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闭嘴!”暗夜公爵终于忍不住出语斥责。不知道为什么,养气功夫一向不错的暗夜公爵只要和凤铁说上几句话就会开始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铁匠家的儿子实在是太不靠谱了,我要制怒,否则的话很可能在登基之前就被他活活气死了。”
暗夜公爵逼着自己改换为最柔和无害的语气商量凤铁:“不要考虑那么多,你要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你手中无坚不摧的弯刀。我知道事情的结局,你一定会杀掉她的。”
“为什么您这样肯定呢,您为什么这么相信我这个帝都里出名的败家子呢?”凤铁很是不解。
暗夜公爵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手指轻轻拨开墙壁上遮挡每一幅鲜艳的彩色浮雕的水晶帘,最后指着中间的一幅背对着凤铁介绍道:“你看这一幅。”
暗夜公爵的语气有了一丝兴奋:“这幅浮雕的内容是一个手持利刃的瘦弱男孩砍向魔鬼脖颈的情景。虽然浮雕上的利刃被白光挡住看不清形状,但据我推断这便是今晚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你应该就是浮雕上的男孩,那把利刃应该就是你手中的弯刀。我不会看错,你会顺应先知的意愿,你一定能够杀死她!”
“不要以为这些浮雕是我找人刻上去的!”暗夜公爵转过身来平静地看着凤铁,“从绿海大陆上建立火马王国开始就有这座宫殿的存在,而这些浮雕,几百年来一直都在这里。这是一个又一个连环的预言,前面的那些都应验了,后面的我还看不明白,但是,我深深地明白它预言的准确性,这么说你应该有信心了吧。”
凤铁借着跪地应诺的动作掩饰自己内心的震惊。
虽然刻画的有些模糊,但是凤铁分明看清了其中最大的一幅的并没有完全被遮挡住的浮雕内容:一个燃烧着淡蓝色火焰的高台上,几个手持古怪乐器的长发男人正在仰天嘶吼,熊熊烈火中中不停地舞动着一根根绿色的带刺藤条。
高台之下只有一个看不清楚脸庞的女人,她目光深邃地注视着高台上的演出,眼球形成了诡异的旋涡形状,似乎可以吞噬掉世上的一切,一切……
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