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铁没想到铁匠居然把他带到了关押施耐克和泰格的地牢中。
前几日被凤铁弄得一片狼藉的地牢中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铁匠随意地坐在一张硬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缓缓对凤铁说道:“你坐下,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问,静静的听我说就好。”
凤铁把铁条戳到墙角,坐到父亲对面的椅子上安静地看着父亲线条刚硬的脸庞。
“我知道上次的事情是你二叔下的毒手。我把施耐克和泰格关在这里,每天好酒好肉地供着他们两个。这两个狗才岂是城府深远之辈,早就在酒醉之时的谈话中说起过此事,是施耐克用计使你摔倒之后用铁锤重击你的后脑。本来他们也没有想过你还会醒过来,对你的醒来我也很惊讶,但更多是高兴,火焰独角兽不想让我左图绝后啊。”
铁匠从怀里摸出一壶烈酒,拧开塞子狠狠地灌了两口:“我早就想杀了这两个狗才去地狱陪你,直到你醒来我决定把他们两个留给你处置,否则你以为你杀了你二叔的人他会毫不知情?你二叔早就垂涎奥德赛家族家主的位置,为了这个位置他做了太多的错事,因为我正当壮年而且对他也开始有所防备,所以他决定对你下手,杀了你以后,你二叔就是唯一的家族继承人了。”
“没有想到这一点,没有早早地对你和你母亲进行保护,这是我的责任。其实我不是没想到过这个结果,只是我在心里一直不愿相信你二叔会如此的丧心病狂,说到底,事情的责任在我,但是我很快就会原谅他,我不想和一个将死之人斤斤计较。”
“我虽然只是一个铁匠,但是我们奥德赛家族是火焰独角兽王国传承已久的大家族,我作为长子,从小就被家里的长辈送到王国最有名气的老师那里学习王国文化各种杂学,所以我并不像我的外表看起来那样是一个单纯的匹夫。”
铁匠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双眼鹰隼掘兔般盯住凤铁:“从你醒来开始,你的言行举动便大为反常,甚至可以说是古怪,。给我的感觉你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当然这是我纯粹的主观判断,血浓于水,我确定你的身体是我的儿子绝对没有问题,但是你的灵魂究竟是谁我便不得而知了。”
凤铁低下头掩饰心中的震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任何事情都可以假装,唯有血缘亲情是假装不来的,抛开二十几年的朝夕相处不说,单单是血脉相连的那份无法言传的心灵感应就足可以让凤铁彻底露出马脚。
“直到在主殿里,你挽住我的手臂要和我一起回家。我才感觉到你的心重新和我连在了一起,我的儿子回来了。至于你是否能够拔出那把剑,我左图是否能够完成暗夜公爵的交代,我们一家是否会被流放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
午夜时分,凤铁躺在 柔软的大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白天在地牢里铁匠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让凤铁惊异于自己居然卷入了一个很大很深的漩涡里。
暗夜公爵只有一个17岁的美丽小女儿艾薇儿,也就是火马王国国王的侄女,在一个漆黑的夜里她偷偷潜入国王的宫殿用剑杀死了自己的叔叔。
听到惨叫声的国王侍卫们冲进宫殿,看到艾薇儿公主用手指蘸着国王的鲜血在地面上勾画一个六芒星的图案。
侍卫们一拥而上擒住艾薇儿,艾薇儿也不做反抗,反而冷笑着大声诅咒火马王国的覆灭仅仅是一个开始,整个绿海大陆都会陆续地陷入鲜血和恐慌,所有活着的生灵都难逃死亡或是被奴役的命运。因为人们砍伐树木,挖掘矿产打造杀人的阔剑和长矛,人们的心灵已经被扩张和贪婪所占据,主宰世界的巫女王要释放出地狱的魔鬼和恶犬洗礼这片肮脏的大陆。
闻讯而来的暗夜公爵和王国议会的十八位长老在彻夜商议。最后,十八位长老达成共识:因为火马王国近年来军事力量过于强大,大陆上的其它王国已经联合起来,用邪恶的法术控制了艾薇儿的身体,要在火马王国内部制造恐慌从而使王国覆灭。
只要暗夜公爵同意处决艾薇儿,长老会就愿意扶持他做国王,然后举全国之力发动大规模的战争,统治整片绿海大陆。
本就是铁血派的暗夜公爵在短暂的犹豫后很干脆地答应了长老会的要求,当晚就把艾薇儿推上了绞架。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套在女囚犯天鹅般优雅脖颈上的油绳瞬间燃为灰烬;火刑台上,熊熊的烈火甚至不能点燃艾薇儿的衣角;即使刀斧加身只能在她白嫩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红印;当看到身体上绑着几百斤重的石头的艾薇儿还浮在护城河水面上微笑时,暗夜公爵和十八位长老彻底惊呆了。
无限恐慌的暗夜公爵把自己的女儿囚禁在自己宫殿内水牢的最底层,他要求左图一个月内打造出能够斩断一切的锋利刀剑。
然而作图让暗夜公爵失望了,每一次拿来的阔剑都折断在女囚的脖颈上。暗夜公爵大声咆哮着把断剑和送剑的士兵狠狠扔出门外,几天后再接过另一把锋利的凶器。
不断地尝试,不断地失望,直到暗夜公爵听到了一个消息:左图铁匠兵器作坊内的通天火狱炸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