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意思到了就成,估计这里的消息传播得很快,他们不出明日也就知道我已经选择留下去了苏嘛喇姑的佛堂。
现在想想,如果当初我说“不留”,会不会掉了脑袋或全家抄斩?也不见得吧。只是,他们赌的是我的孝心和胆量,而我赌的是我的性命和幸福。不过,如果我那聪明世故的阿玛额娘在身边和我分析一下其中的利弊关系,我可能会更清楚面对现在的状况。估计以后会有机会的,过一天算一天。万一我睡醒一觉已经回到2007年,也不一定啊。嘿嘿。
我的去所自然就是苏嘛喇姑的佛堂,而其他秀女的命运也多数想猜测的那样各有归属。但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澄月格格只被册封了“常在”,属于官阶比较低的皇帝女人,而比她综合素质差一大阶的扎月居然被封为贵人,涵雅既没成为皇帝的女人也没成为女官,而是直接让温妃点了去,做了十阿哥的侧福晋。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嘴巴张得老大,半天都没缓过神来。其他的人咱们跟着操不起心了,但这个十阿哥似乎是个武夫,好像最后的结局也不是很好,涵雅的后半辈子岂不是糟糕了?想趁黑摸到涵雅的房间去见见她,但小文死死地拽住我:“我的大格格,您已经是这么红的人了,大夜里在夜闯十侧福晋的房间,这不是想杀头吗?”
没办法,我只好撇撇嘴就此作罢。
吹灯,睡觉。
今天清晨往佛堂来的时候,刚一出门便瞧见了澄月格格,她还是那样的淡然,微微冲我一笑,我也赶紧回敬她一个微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和她才是同一类人,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不过,是不是我“剃头挑子一头热”就说不准了。因为我经常干这种事情,总以为和人家都是好朋友,到最后总被那些朋友算计和出卖。
即便是这样,我也总会想起这些朋友。因为毕竟我们曾经在一起,曾经有过许多美好快乐的时光,否则怎么可能会成为朋友呢。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浮光掠影。尤其经过这次翻天覆地的变化,越来越觉得,我们都是别人的过客,有谁能够真正成为一辈子的朋友和知己,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分别、离散、相聚、再分开。
这样想着想着,就又觉得孤单起来。坐在苏嘛喇姑清修佛堂的外面,闻着那清淡的龙诞香,不由得想起曾经在庙里听到和尚们唱诵的《心经》的旋律:
……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娑婆诃。
……
说也奇怪,那么多的绕口和难以背诵的佛经,我竟然可以记住,并且一字不差的唱诵出来,这可能就是佛教音乐的魔力吧。旋律的清新典雅,超凡脱俗,韵节幽远深长,可以让唱者身心合一,物我两忘;闻者,胸襟豁然,神游情动,使人意念净化,于袅袅音声中细细体味人生真谛。
我一遍遍轻声低吟唱着,细细揣摩着其中的蕴意,也企图在博大的佛学世界中寻找自己的穿越时空的迷团。
想着,唱着,唱着,想着,不禁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