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星光,从屋顶的缝隙中投下,在地上划了一个圆点。
闪烁在这漆黑冰冷的屋子里。
一如,他漆黑寒潭般的眸子,不留希冀的余地。
……
隐约的,还能听见外室的两人嬉戏着、淫(yin).笑着,然后有妇人浓厚的喘息和床榻冲撞的声音。
越不想去听那声音,这寂静的黑屋便愈发的安静,偏让外室的声音一一钻进语蝶的耳朵。
羞辱、疼痛、饥饿、无助,一个接着一个的蹦出来欺负她。
最后,只剩下昏昏沉沉的一丝清明。
“老三怎么还不过来?”
外室的床榻上,衣衫不整的那酒肆掌柜敞露着胸膛有些疑惑的说道。
鼓囊的被子里一阵蠕动,钻出一个春.色满面的黝黑的脸庞,裸.露的皮肤也是黝黑无比,细看之下,那张黝黑的面庞倒也有几分姿色,想来年轻时也是个佳人,其他书友正在看:。
“爷儿,怕是他喝了梅子酒,醉倒了吧。”
“不对,”掌柜的整理着衣服,“你快起来,点个弹子。”
见那黝黑妇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掌柜的怒着道,“你这嘴子,要是有了岔子,我先抹了你。”
赶紧的起了身子,穿着衣服,黝黑妇人一脸的悻悻。
下了床,在掌柜的催促下,从角落的柜子里翻腾了半天,拿出一个圆筒。
呼——哧——嘭
黝黑妇人打开窗子,从底下一推那圆筒,便有一道光亮喷射而出,直飞天际,在夜色中甚是醒目。
哗啦啦的,那光亮闪了几下,隐灭在夜色里。
半晌,黝黑妇人和掌柜的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窗外。
寂静的夜里,只听得到虫鸣低唱。
“妈.的。”掌柜的狠狠地骂了一声,又说道,“快,收拾东西,带着那尖斗儿,咱们先走。”
昏沉中,明亮的光线又照了进来,晃得语蝶忙躲向黑暗的角落里避着亮儿。
然后,忽然就脱离了地面,好像被人夹在腋下,往外走去。
外室的亮光太过刺眼,只好闭着眼睛任由着被一路挟着,然后落在硬硬的板子上。
睁眼看时,却是在一辆车子里,对面坐的是那黝黑妇人,斜睨着自己。
驾——
那掌柜的翻身一跃,跳上车子,扬鞭策马。
呜呜,呜呜,语蝶支吾着瞪着那黝黑妇人,不知又要被带到哪里。
从袖子里探出绣花针儿,黝黑妇人一瞪眼,语蝶立时安静下来。
黝黑妇人得意的嘿嘿笑着,又将针收了回去。
“公子,已经没人了。”
农舍里,是刚刚赶到的蒙楚和紫色华服的公子。
公子摸了摸熄灭了的烛头,还有些温暖,应该没有走远。
“公子,怎么办?”蒙楚探头问道。
紫色华服的公子没有说话,在门口处蹲下.身子,细细观察着那两根车轱辘的痕迹,一路向东而去。
“追——”
言罢,已然翻身上马,追逐而去。蒙楚赶忙从屋里追了出了,急急的也跟了过去。
“元帅!”余文有些不忍的叫道。
“元帅——”余武是个火爆性子,忍不住的喊道。
看着苏建炎一路风风火火的像个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看着那一袭白衣就像发了疯般四处追寻,两个属下看的都有些不忍。
苏建炎的心却已经乱成一团。
小蝶,你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