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0-27
沈月尘在沈府小住了七八日,每天看着春茗领着一并小丫鬟进进出出,十分活跃,忙得不亦乐乎的样子。而自己却很少出房门,除了晨昏定省和请安吃饭之外,其余的时间全都呆在房间里,或是练字,或是和翠心春晖一起做做针线,打打络子。和之前在老宅的时候,一样地安安静静,与世无争。
如今,她的吃穿用度都是专挑好的来,身边自然没有从前那么多东西需要缝缝补补,吴妈便拣了些好看的手帕,合着丫鬟们一起陪着她练习绣花。
沈月尘的女红平平,只会些简简单单的缝补。因为,小时候把心思和时间都用在了练字上,所以很少拿针线。吴妈也不愿她为此伤了眼睛,从小到大,几乎把所有的针线活都包揽了下来。
用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沈月尘连一朵花都没有绣好,坐在旁边小板凳上的翠心和春晖则是已经一人绣好了一条手帕。两个人一面坐着针线,一面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仿佛很投趣的样子。
吴妈偶尔进屋来,都会冲她们使个眼色,让她们不要扰了小姐的清净。沈月尘却觉无碍,只让她们该说就说,自己也会不时插上几句。
听着她们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正好可以让她分心,不用总是一门心思地惦记着家里的事,朱家的事。
姚氏和她的两个宝贝女儿,时常过来走动,送些点心或者胭脂水粉之类的小玩意。
沈月尘待她们礼貌客气,只是话不多,姚氏说什么,她便听什么,一旦遇上让自己觉得为难的话题,便低下头微微抿嘴,故作羞涩呆滞状。
姚氏见她这般,只觉她是在尼姑庵上长大的,性子沉闷,不喜言谈,很是无趣的一个人,便也淡了几分戒心。
沈月婵听了母亲的话,心有忌惮,待她也是客客气气的,言语间多了几分恭顺。
又过了几日,朱家那边终于有了些许动静。据说是朱家大少朱锦堂从已故妻子秦氏的娘家挑了一个庶出的妹妹做了妾室,进门的仪式办得很是风光体面。虽然没了一个女儿,但秦家似乎还不愿意就此和朱家断了这层亲家关系。
朱家大少朱锦堂纳妾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从德州一路飞到莱州,很快便传进了老太太和沈志云的耳朵里。
老太太心中早有准备,对此不以为然,只觉沈月尘的好消息就快要近了。果然,不出她所料,约莫又过了半个月的时间,朱家的媒人登门拜访,欲意促成的正是沈月尘嫁给朱锦堂做续弦一事。
老太太喜上眉梢,沈志云心里也跟着踏实了不少。
因为之前朱家已经事先把两个人的八字合过了一遍,所以,直接跳过了纳吉这一步,两家人已经开始着准备过大礼了。
朱家显赫,准备的彩礼自然不容小觑,就连自诩见过大世面的姚氏,心中也不禁泛起了一阵酸意,其他书友正在看:。一个天生克母的孤女,到底是哪里可爱了,竟然值得朱家花这么多心思准备。
朱家对朱锦堂续弦之事非常急切,朱锦堂到底是长房长子,子嗣上必须要再抓紧一些才行。
过了彩礼之后,最重要的事情就定日子了。沈老太太顾忌到朱家的意思,只好把婚期定在一个月之后,时间上实在有些太过仓促。
沈老太太此番可是卯足了心思要给沈月尘准备嫁妆,甚至还担心姚氏吝啬,不惜,自己拿出一千两的银票出来贴补。老太太最先表了态,沈家的其他人自然不能无动于衷了,纷纷跟着附和起来,包括二房一家人也是如此。
姚氏每天看着从手里出去那如流水般白花花的银子,又是心疼,又是眼气,却又碍于自己的身份不能抱怨,只能偶尔,对着沈志云说两句不痛不痒的酸话。
得知自己的婚期定在了下个月十五,沈月尘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朱家为什么这么着急?秦氏去世还不过百日,便又是纳妾又是娶亲……难道,不会觉得对亡人有愧吗?
还有,那个朱锦堂亡妻才刚刚去世,他就迫不及待地另娶她人,是不是也会太过凉薄无情了。
自古男儿多凉薄,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沈月尘暗自叹息,忍不住替自己的未来担忧。
明明是该高兴的事,沈月尘却好像有些神不守舍,听见吴妈问她想吃什么,淡淡地“恩”了一声,心事重重道:“随便,我没什么胃口。”
吴妈关切道:“小姐都是要成亲的人了,别总是闷闷不乐的。”
沈月尘知道她在担心,微微点一点头:“要不,晚饭我去老太太那里吃吧。”
吴妈附和道:“也好,我去厨房给你煲点汤,晚上喝。”
老太太一看见沈月尘来了,立刻绽开了一个如春风般温暖笑容:“你来了。”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全都屈膝给沈月尘行礼,沈月尘微微点头,径直走到老太太跟前问安,才弯了腰,便被
老太太扶了起来。
沈月尘顺势而起,抬起头望着老太太盈盈一笑。
老太太摸了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