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便随即夸赞了沈月尘几句:“大奶奶素来心思,而且年纪轻心气足,有读过几年书,肚子有墨水,想出来的东西,自然非同凡响。”
老太太听了这话,只是笑了笑:“那你倒是会夸人,一番话都快把她说上天了。”
杨嬷嬷低了低头道:“奴婢也是实话实话。”
老太太心中也是对沈月尘存了一份惊艳,所以,听了她的话,并不反对,只是清淡道:“她有心思琢磨这些,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讨好她的婆婆。我看她也不是真聪明,不过仗着有几分小聪明,瞎胡闹罢了。”
眼下,黎氏对她还是不冷不热的,疏远得很。若是换成别家的媳妇,这会一定火急火燎地想要讨好巴结呢,偏偏她还有闲情逸致调制胭脂水粉,不着急不着慌的。
杨嬷嬷闻言低头不语,有心故意避开长房的话题不谈。
老太太也是替长房着急,看着沈月尘都把心思用在别处,不禁就更着急了。
“……老太太,其实这胭脂盒子是从大夫人那处的丫鬟手里拿来的。大奶奶亲自送去的,可惜,大夫人不喜,便直接扔给了底下的丫鬟。”
杨嬷嬷无心替谁说话,只是实话实说。
老太太眸光一闪,又瞧了瞧那盒子,便轻叹一声道:“给她胭脂有什么用?她想要的是孙子。”
在老太太看来,黎氏纵然有不对的地方,但也是被情势所迫,所以不忍苛责她什么,至于沈月尘,虽然有心怜惜,可也不能过度表现,毕竟,沈月尘有锦堂一个人疼着护着,就应该知足了。没道理,让全家人都把她当成是掌上明珠似的捧着……
杨嬷嬷想了想,方道:“大奶奶今年不过才十六,终究还是年轻……”
她这话一语双关,一来宽慰老太太不要着急,二来也是有心替沈月尘周全一下。毕竟,她也是个可怜的,生不出孩子又被婆婆嫌弃……
老太太淡淡道:“如今,我对她也什么太大的指望了,只要她能本本分分地守在锦堂身边,让他高兴就行了。”
杨嬷嬷点一点头:“是啊,伺候好大少爷才是最要紧的。”
老太太把盒子放在桌上,轻声吩咐道:“你回头交代一下,别让那些小丫头们过去园子闲逛,不成规矩。”
杨嬷嬷自是点头应承。
自此又过了几日,长春园中渐渐恢复以往的平静,没了那些闲散的身影。
离着新店开张的日子,越来越近,沈月尘便是变得越来越忙,每天早起晚睡的,时常累得脑仁子疼。
有时,她也觉得自己再自讨苦吃,何必折腾得这么欢,费力不讨喜。
纳妾的事情虽已平息,但余波未消。
朱锦堂从京城回来之后,便夜夜留宿在正房,再也没去过旁人的屋里。
黎氏听闻此事之后,很是伤神,可又不好当着儿子的面,多说什么,只能暗自生点闷气罢了。
沈月尘倒是对朱锦堂心存感激,越发用心地调养身子,多吃多睡多运动,动不动就去园子溜达溜达,顺便监监工。
不过,凡事有利有弊。朱锦堂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精力旺盛,偶尔放肆起来,倒是让她十分为难,可是又不能拒绝,以免让别人有机可趁。好在,朱锦堂大部分的时间,还是一个很自律的人,不会太过孟浪。
为了调养身子,沈月尘几乎把补汤当饭来吃,可是身上还始终不见动静。
陆大夫来来去去这么多趟,每次替她诊脉过后,说的话几乎都差不多了。
沈月尘听了不禁微微有些心烦起来,忍不住叹息道:“陆大夫,您每次替我诊脉过后,都说很好,可是……时间越拖越长,却始终没个消息,不免让人十分心急。”
她原本不是心焦的人,可能是因为近来事情太多,让她免得有些敏感,所以有些不耐烦起来。
天天把补汤和汤药当饭吃的日子,她实在有些过够了,甚至,有时候光是闻见那些鸡汤参汤的味道,就已经觉得恶心想吐了。
陆大夫闻言,不免语重心长道:“大奶奶,请您切勿心浮气躁,生育一事,本就不易,何况您身子单薄又气血虚弱,想要怀上孩子,自然要比寻常人难上一些。不过,凡事贵在坚持,大奶奶您也是坚持,好运气就会来得越快。”
沈月尘也知道陆大夫是个稳妥之人,便点点头道:“大夫说得倒也有理,许是我和那孩子的缘分还没到吧。”说完,她又忽地想起一事,道:“不过,我这个月的月事一直拖延着,到现在还没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她的月信从前一直不太规律,时有拖延,不过近半年来,这种情形倒是少见。
陆大夫刚刚被她诊了脉,所以心中有数道:“大奶奶近来操劳多度,精神紧张,导致气血不足,拖延几日倒也无妨。您不要着急,多吃些补气补血的食物,好好休息。待再过几日,老夫再来替您仔细看看。”
沈月尘原本心中还有几分期待,心想着会有什么好消息也说不定,只是天不遂人愿,陆大夫说得仔仔细细,让她安了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