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了大半黑色的衣袖。
接住风刃,废了他很大的力气。
而随着风刀落下的,还有夜归尘不悦的声音,“你还没有资格那样称呼本王,下不为例,再犯即死,本王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杜茗裳十几分钟内,第二次被夜归尘攻击,被离痕保护,已经完完全全傻了。
既然夜归尘能够毫不留情地攻击她,并说出那样的话,说明他是真的讨厌她了。
她呆呆地看着他绝美倾城却冷硬的脸庞,不知所措,居然忘记关心离痕的伤势。
离痕倒也不在意这些,他漫不经心地甩掉手臂上滴落的血水,用另一只手轻轻将身后的杜茗裳拉到自己身边,拽住她的手腕,然后看向夜归尘,淡淡地问:“夜王还和北堂耀之外的其他人交过手?看气息好像是很强大的风属性仙者吧?”
虽是问句,听起来却像是极为肯定的陈述。
夜归尘的目光不著痕迹的闪了闪,旋即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没想到你的实力精进了不少,本王还小瞧你了。”
离痕不动声色地摇头,“惭愧,离痕的本源属性便是风,故此对风的气息有着与生俱来的特别感觉,尤其是转换为攻击形式的风性,而说到实力,这一点与夜王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夜归尘道:“你难道不知道,你的任务不是在这里磨磨蹭蹭?”
离痕抬起头正视夜归尘,一动不动道:“离痕现今的任务是以守护阿泪的女儿为前提。但是夜王喜怒无常。离痕实在不放心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所以,恕离痕无礼。”
语毕,极度敬重地对夜归尘深鞠一躬。
夜色笼罩下的空气上,顿时升起压迫气息的杀意。
夜归尘的眸子里。渐渐流转着杀人时才有的兴奋和诡异的寒气。
“你是在违逆本王?”他的声音冷沉。
离痕幽碧色的眸子里却透露着毫不动摇的坚定,他脸庞上的黑纱轻轻动了动,一字一句地道:“她已经为了这件事情牺牲,我不允许她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珍宝受到伤害,就算是夜王殿下……况且,十年前她没有义务非要那么做,十年后,作为她唯一的孩子,阿裳更没有那样的义务。夜王不是向来都采取自愿原则的么?”
“自愿原则?呵,这么多年了,这些都是你们自己以为的而已。”夜归尘忽然冷笑出声,“本王重来没有说过那样的话,杜茗裳。她走上这条路,原本就是被本王所迫,你不能管,也管不了,正如你所说,你的实力与本王比起来,九牛一毛而已,若想要好好活着,本王数三声,离开这里,去做自己的事情,否则,本王不介意现在就少一个情报员。”
“既然夜王如此,那么离痕……真的不想离开……”离痕直直地看着夜归尘,没有半点畏惧和退缩。
隐隐间,幽碧色的眸子里流转着刀子般锋利的气流,他漆黑的衣袍在黑夜中飞扬,没有声响,更没有重量。
夜归尘也是看着他,眼中紫色风暴翻涌,周边的空气中渐渐燃起蓝色的鬼火。
四目相对,空气中激荡起几乎能够用肉眼可以看到的透明涟漪。
两个黑衣男子互不退让地相望,一个如同黑暗骑士,一个如同地狱狱长。
肃杀的气压层层推开。
片刻后,离痕的嘴角溢出鲜血,一滴一滴地落下。
黑色的土地上溅起鲜红的花朵。
杜茗裳完完全全没有想到离痕会为了她做出这样的举动,这无异于是在逆反夜归尘,逆反他坚守了千百年的信仰,她从愣怔中惊醒,条件反射地拉住他的衣袖,急道:“阿痕叔叔你在做什么?我是自愿跟着夜……跟着我师傅的,就像是娘亲的信仰,我想要替她坚持着走下去,就是这样而已。”
“咳咳……”离痕咳嗽一声,吐出哽在胸口的血气,道:“阿裳,何必勉强?”
杜茗裳连连摇头,“没,我没有勉强。”
她不是傻子,这种情况下若再坚持着去顾问夜归尘为什么忽然对她这么冷漠,那无异于在夜归尘与离痕之间火上浇油,说不定会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目前,还是先稳住两人的情绪为妙。
似乎明白她的意思,小狸猫也极为配合地闪身出现,拦在夜归尘身前,道:“夜王殿下息怒,离痕这小子平时虽然很不要脸,但是霜颜量他也没有逆反夜王的胆量,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忠心皇天可鉴,还请夜王三思。”
此时此刻,毒舌的猫很大义地站出来替眼见生厌的对头说话,当然,话语间也不忘穿插几句数落的词汇。
不过夜归尘果真的收起了杀意,他没有动手,也没有理会小狸猫和杜茗裳,只是看着离痕,不冷不热地道:“再名贵的珍宝若不打磨,放久了便与不值钱的石头无异,或许她的确是你心中的珍宝,可对本王来说,她就是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