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杜茗裳就成了杜织芸心中的一根刺,总是刺得她恨不得立刻将其拔出,扔到火堆里狠狠烧死。
因此与杜茗裳有关的人,都是她痛恨的对象。
她紧咬银牙,冷冷地道:“不管怎样,今日你当着至尊剑派的面在至尊剑派辖区闹事,若是至尊剑派撒手不管,往后便难以服众,你与至尊剑派,已公然为敌,记住,我们不会放过任何追杀你的机会。”
面对神秘黑袍少年的力量,杜织芸并不害怕,因为她有强劲的后台。
据她了解,自己那位神秘的师傅,就算是在上古仙人遗址都是人上之人,哪怕仙者看到她都会退避三舍,更何况凡界这一群自以为是的乌合之众。
在她看来,屡次让她丢脸的黑袍少年不过就是掌握了些许比常人更厉害的力量而已,与她的机缘,后台,以及大好前途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这样的人怎么能在她的面前嚣张?
杜茗裳没有去揣测杜织芸可笑的想法,她斜斜地扫了她一眼,淡淡道:“至尊剑派?若想要与本公子为敌,那就为敌好咯,有何稀奇?”
仿佛与一个力量可以撼动整个大洲的门派为敌,对她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她说话的口吻,就如同在说刚刚吃了一顿饭那么简单。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难以置信,世界上真的有人这般不畏惧至尊剑派。
他们安静地望着大厅中的场景,没有说话,因为他们都清楚,只要柳君临交出被抓走的女孩,事情就会告一段落。也都没有必要再说些什么。
况且现场除了杜织芸,也没有人能够顶得住这件事情。
倒是杜峰脸色大变,忙道:“芸儿不得胡说。是否为敌这件事情该由老掌门决定,你不能做主。”
所有人都听得出。这话明显偏向黑袍少年。
不过在他们看来再正常不过了,少年的实力这般出众,若是能够和自己的女儿结成连理,对于名剑阁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说不定就在名剑阁的下一代,其地位就会超越至尊剑派。
而杜织芸的心里一凛,她知道杜峰的想法。这个少年不就和杜茗裳有些关系么?
自己的父亲偏向黑袍少年,就相当于偏向杜茗裳那个废物。
那个废物什么时候比得过自己了?
她满心愤恨无处发泄,只能将所有的事情都怪到杜茗裳的头上,十个月后的比武大会。她一定要叫杜茗裳永远也没有活着的机会。
她狠狠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尖利的刺痛让她压制住此刻的怒火,使她保持平静。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还有些想将庄西城扔出老远。这个男人,以前和杜茗裳也是有些关系的。
心烦意乱间,她干脆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自顾自地坐到一旁。神色狠戾。
站在大厅另一侧的北堂皓祠不经意地抬眼,扫到她绝美苍白却狰狞的容颜,不自禁地握紧颤抖的手指。
他只觉得心里似乎有块石头落到了地上,发出重重的声响,那个女神般的女子,居然也有仇恨毒辣的一面。
好像与那次见到的,根本就是两个人。
凌天似乎感觉到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眸子里翻滚着不知名的信息。
杜织芸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还沉浸在仇恨之中,只想着如何让杜茗裳碎尸万段。
杜峰默默地叹息一声,干脆转身命人将庄西城扶走。
杜茗裳没有理会这些人,她一手制住柳影儿,另一只手则悠闲地拂过不见灰尘与褶皱的衣袍,姿态随意。
小狸猫站在大厅中央,手中拿着猫头法杖,一动不动。
实际上,他们看似悠闲,暗地里却已经将聚灵气气息遍布了周围。
北堂耀和他手下的仙者,也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够出现。
柳君临满意心疼地看着柳影儿,在大厅里焦急踱步,生怕柳影儿便坚持不住,因为柳影儿身上的泡泡,爆裂得越来越多。
她娇小动人的身躯,开始出现奇异地佝偻和变形。
原本奢华的大厅,充沛着一股奇异的死亡气息,满地碎肉血沫,照应着喜庆大红的寿宴布置,显得触目惊心。
时间在指尖,一秒一秒地游走。
神识里,杜茗裳忍不住嘀咕一声,“该死的怎么还不来?”
夜归尘冷幽幽地提醒道:“别急,不要因这点小事乱了气息,这些凡人虽不足惧,但还是少惹不必要的麻烦。”
“嗯”杜茗裳深深呼吸一口,继续不动声色的等待。
她方才所使用的力量都是夜归尘的力量,也难怪会那般容易就越过柳君临制住柳影儿,若是此刻她因为紧张而乱了自己的气息,暴露了方才强劲的力量并不属于自己,可能会引来麻烦。
这些凡人仙者对于夜归尘来说岁不足为惧,但他不可能把现场所有的人一齐杀掉。
要杀他们不是不可能,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