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杜家，去杜家……
杜茗裳的耳边轻飘飘地袅绕着“去杜家”这三个字，有些懵了。
她虽然不认为夜归尘会如小狸猫说的那样，直接回到苍窿三洲中央最神秘的上古仙人遗址，去找人复仇，但至少也要做些相关的事情吧，比如找回自己的魂魄和躯体，先让自己变成个完整的人，或者偷偷潜回仙人遗址去积蓄力量，整装待发，再不济也是要躲开名剑阁，从后山的偏门出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然而他却说要去杜家。
去杜家做什么？难道这就是他不杀她的目的？莫非是要利用她去窥探杜家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杜茗裳的头上划过三根黑线，怎么想都和剧情无关啊。
要么问一下？
虽然她不认为夜归尘会回答，但是当心里充满好奇的时候，就算得不到一个确切答案，也想要探究下去。
于是她真的追上夜归尘，鼓起勇气问：“那个，我们去杜家做什么啊？”
哪只她刚刚问完，夜归尘还不动声色，旁边就传来小狸猫的不客气的声音：“什么这个那个的？我们夜王殿下容你随便称呼么？况且夜王殿下要做什么你跟着就是了，你吵什么吵？果然是无知废物蠢女人。”
这个毒舌，看它短手短脚咕噜噜跋涉在荆棘丛中的模样倒是萌呆萌呆的，怎么说话这么讨厌，这么不客气？
杜茗裳只是斜看瞪它一眼，忍住火气不和它计较。
感受到杜茗裳的目光，小狸猫却故意加重语气，“哼，无知废物蠢女人。”
“你这小狸猫怎么这么没礼貌？都说了我有名字的。”这要是再忍下去，那还得了？杜茗裳也不客气起来。
“哎呀呀，看看你这蠢女人，你竟敢说小爷我是小狸猫？真不想活了，真不想活了。”小狸猫气得怒目圆瞪，它生平最讨厌别人把它和狸猫混作一团，而且还是小狸猫，想它堂堂上古仙兽白毛灵猫的后代，这种称呼对它来说简直是侮辱。
侮辱，侮辱，奇耻大辱。
小狸猫忍无可忍，挥动手中的猫头法杖就向杜茗裳招呼过去。
杜茗裳暗叫不好，这家伙来真的了，眼见法杖向她挥来，她不知道该如何还手，只得抬手护住自己的头部。
“霜颜，住手。”又是那个轻飘飘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已经抬起法杖的小狸猫立刻收势，规规矩矩地走路，小短脚在凹凸不平的路上不停翻转，只为跟上步伐。
还好，好还。杜茗裳拍了拍胸脯，替自己顺了口气，还好夜归尘及时阻止。
她抬起头来瞄向前方的夜归尘，只见太阳星星点点的光芒透过林子稀疏的树冠，细碎地洒在他的身上，搭配着他黑袍下透露的阴郁气质，看起来像是掌控死亡的神祗。他跋涉在荆棘丛生的灌木中，却是如履平地般，脚步悠然而轻渺。
她心里不禁疑惑，他根本就没有回头，怎么知道小狸猫要打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特异功能？想当年看周星驰的电影，她就特别崇拜有特异功能的人，甚至还幻想过自己会不会哪天不小心遭雷劈了，醒来之后就拥有这项异能，。
如果真是那样，她一定会去加斯维加斯大赌特赌，赚了钱立马回家养老，这辈子就什么都不想做了。
杜茗裳低着头胡思乱想，却不料前面夜归尘突然停了下来，她一步往前没有停住，撞在他的背上。
“啊呜。”鼻子好痛。
杜茗裳捂住鼻子后退一步，这夜归尘怎么这么结实？不是阴魂吗？阴魂不该是雾气状态的吗？
恕她反应迟钝，这个问题早应该在他差点掐死她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不过虽然心中有疑问，她还是不敢问出来，首先他什么都不会说，其次就是这个问题和“阴魂不能晒太阳”的问题一样，会让夜归尘生气。
果然如此，死人都痛恨别人说他死了，阴魂则都讨厌别人说他是阴魂。
额，若要问这种谬论在哪里看的，杜茗裳只有说是戏里。
然而她不问问题不代表有人不找事，见她撞到了自己的夜王殿下，小狸猫立马跳脚，“你这女人路都不会走吗？真该死，居然敢撞夜王殿下，鲁莽，废物。”
“喂，我不是故意的。”这个小狸猫，好像专门和她对着干啊，人家被撞的当事人都没有发话。
小狸猫怒目，“你撞到夜王殿下就是不对，你知不知道夜王殿下有多尊贵？你这……”
“霜颜。”就在杜茗裳快要听不下去的时候，当事人终于发话，生生打断小狸猫叽叽呱呱的声音。
杜茗裳眼见他以一种极为缓慢的姿态转过身来，黑色的衣袍像是浮云般飘荡在身上，看起来没有重量。他将目光投向杜茗裳，绝美的脸庞上带着意味深长的冷笑，他问：“想知道为什么要去杜家吗？”
杜茗裳点头，当然想啊，不过您老的反应是不是过于迟钝了？这个问题她都问了很久了好吗？
见杜茗裳点头，夜归尘早有所料般道：“主要原因是你太没用。”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