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啊,你到底是神马思维啊?
杜茗裳陡然间有种翻白眼倒地的冲动,她咬牙切齿地道:“你看清楚,你要杀的是我,是我,不是鱼,你怎么还可以说的那么随便?”
笙歌皱着眉头,宝石般的眸子里染上疑惑的色彩,却极为诚恳地道:“从小到大,我只杀过人,从来没有杀过鱼,说起来妖兽也没能杀几头,就人最惹我生气了。”
杜茗裳真的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有些无力地道:“这不是重点好不好?重点是你要杀我啊,你以为你都要杀我了,我还会和你做朋友吗?”
笙歌依旧有些疑惑,道:“为什么不呢?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啊,在杀你之前,我们可以做朋友的,况且我一直都当你是朋友,虽然现在知道你是女孩子,但是在我心里,你还是哥们儿。”
杜茗裳完全无言以对。
笙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又道:“这叫公私分明。于私我们是朋友,于公我得杀你,完全不能相互影响,而现在我杀不了你,你杀不了我,我们相互间都没有动手的机会,就只能抛掉彼此对立的立场,好好相处。”
相处你妹,杜茗裳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不过她很敏锐地捕捉到他说的那句话——现在他杀不了她。
她的眼珠子一转,问:“你那么厉害。怎么会杀不了我?”
笙歌也不隐瞒。直接道:“刚才强行跟着你进来。被空间排挤,不小心受了点伤,气息还不顺畅,况且我现在也不会杀你。没有你的话,我便也出不去了。”
杜茗裳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不禁了然,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她,他就出不去。
她问:“没我你怎么会出不去?”
笙歌道:“你才是被秘境看中的人。”
杜茗裳道:“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话题又饶了回来。
说实在的,先前她虽然有些惊讶,觉得他不可能跟随她进来,现在冷静了片刻。她反倒是更加的奇怪。
秘境认准一个人便绝对不会再接纳第二个人,这是天道的机缘,饶是神圣的力量也无法违抗,然而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少年却实实在在地跟随她进来了,听他的意思。确实是受到了空间的排挤,却只受了点伤,根本就没有要命,这真的很说不过去。
如果要有好的借口,那就是他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
不可能是阴魂,夜归尘都说了,这个秘境吸食阴魂。
那么是什么东西?
她记起方才用食指触碰他的胸膛时,那种厚重坚硬的触感,倒像是一块大石头。
……石头人?
这人的皮肤明明就光滑得胜过她,更不像石头。
不是人,不是阴魂,不像石头,那究竟是什么?
杜茗裳有些糊涂了。
而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笙歌再度避开这个话题,似乎有什么东西他很不愿意提及。
他忽然问她,“你以前对我那么热情,是因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故意的?”
因为他的身份而对他……热情?这话说的怎么那么有歧义?
杜茗裳不禁邪恶了一把,将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发现他的神情没有丝毫变换,便道:“不是,虽然你身份在那里,但是我看你很……呃,很容易被骗,不像是个坏人,所以忍不住想要提醒你这个世道的险恶,怕你不小心被人算计。”
笙歌原本就发亮的眼神越发明亮,像是很高兴的模样。
他想了想,道:“在边缘之林看到我的时候,夜归尘在你身边吧?那个时候,你们没有感觉到奇异的气息?”
杜茗裳的心里咯噔一声,知道他想要问她审判者之翎的事情。
她不自觉地将手缩回衣袖,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不记得了,那个时候离现在都很久了,怎么还记得什么奇异的气息?我师父他估计也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不会不告诉我。”
笙歌懊恼地拍了怕头,“这么说来还真没人拿走,完了,出去了一定得再过去看看。”
他竟然半点也不怀疑杜茗裳的话。
杜茗裳却不敢放松,她有些担忧地道:“我说,我们现在好像不应该纠结这些没用的问题,既然来到秘境,就要做该做的事情,机缘一定就在附近,你陪我一起寻寻,念在朋友的份上,到时候分你一半如何?”
既然只能一个人进来的秘境笙歌都能进来,那么,不排除他也能够抢走原本已经认定她的机缘,她说这些话完全是为了试探笙歌,如果他不肯,她完全可以在找到之前和他谈谈条件。
怎么说她也是险些付出生命的代价,如果空手而归的话,心里实在是不舒服。
哪知她担心得要死,笙歌却摇了摇头,道:“我对你的机缘没有兴趣,你自己去吧。”
杜茗裳反倒惊讶了,“为什么?”
笙歌道:“我进来是有我的原因,但不是为了里面的机缘。”
杜茗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