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东门欢曾经的弟兄。
“大司徒,此便是古人所谓私器公用,国乱之兆吧?”李兑像是开玩笑一下对连瑞道。
连瑞望向我。
我靠!这种随便聊天的话不用看我啊!
“古人所谓‘私器公用’。那是私家心怀目的,故意将私器用于公事,以邀买人心。”我笑道,“大司寇这是与国休戚,不可同日而语。”
“哈哈哈,先生真是博古通今,难怪大司徒不肯放手啊。”李兑大笑道。
我看了一眼庞煖。庞煖脸上不是很好看,因为李兑脸上看不出昨晚那件事的影响,让他很没有成就感。
“不过大司寇也该进言相邦,将五官之职命补齐。”我替李兑把话说了出来,“官员不修才是真正的国乱之兆。”
“善。”李兑道,“先生此言正是这些时日来兑所想的,不过兑人微言轻,加之主持修葺之事颇多,恐怕会人误会贪权,所以兑想请大司徒向相邦进言,安排贤能大才担任大司空之职。”
我问道:“大司寇可有贤才举荐?”
“兑幕下有邯郸人东门欢者,事兑多年,颇有劳苦,城郭修葺之事也都是他在操持。”李兑道,“希望大司徒能够向相邦举荐。”
连瑞听到这份上,当然也知道我的意思是赞同。这种决定自然不能再让门下幕僚帮忙,他不缓不急道:“瑞择日当向相邦进言。”
“有劳大司徒。”
“岂敢,举荐贤能本就是瑞分内之事。”连瑞道。
李兑又是一笑,击掌三下。不一时门下侍从捧着一个木盒进来,呈给李兑。那木盒有一尺来长,五六寸宽,是个长方形的盒子。从两人的呈接上看,里面并没有装重物。
李兑将木盒奉给连瑞,连瑞连忙拜道:“大司寇这是何意?”
“这事近日兑偶尔收获的一些小玩意,只是因为做工精巧方才敢献于大司徒,并非贵重之物。”李兑悠然道。
连瑞接过木盒,望了李兑一眼,见李兑抿嘴微笑,谢道:“如此,瑞却之不恭。”
“大司徒何不打开一观呢?”李兑的笑容颇有些不怀好意。
“那就恕某失礼了。”木盒里装有机括,连瑞手指一按,盒子的盖子就弹了起来。我坐在连瑞身侧,没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但是明显看到了连瑞流露出来的疑惑。他将手探进盒子,轻轻取出一个皮质面具。
那面具上绘着青黑色的鬼面,在外人看来并没有什么特色。连瑞拿在手里,小心用意,翻看了一番,疑惑道:“这是傩面?”
李兑面不改色道:“正是齐鲁山夷喜欢用的鬼面,兑有幸得到两顶,便赠与大司徒。”
连瑞将这面具放进木盒:“岂敢,大司寇有心收罗而来,赠于在下实在有明珠暗投之憾。”
李兑也显得略有一丝迟疑,道:“大司徒以前不曾见过?”
“呵呵,瑞见识浅薄,的确不曾见过。”连瑞干笑一声,“尹先生想必见过吧。”
我微微摇头,道:“傩面本是楚地所特有,乃是以轻木雕镂,绘以颜色,用来驱邪缚祟。骁听闻巴蜀之地有用五金为傩面的习俗,但还是头一次见到用皮革做成的傩面。能否赐观?”
李兑道:“请便。”
连瑞将木盒推到我和庞煖面前。我们一人取了一顶,放在手手里左右翻看了片刻,再次放回木盒。
“先生博闻,可看出什么来?”李兑问我。
我假装思索了一下,道,“我听说山夷之人茹毛饮血,并未开化。然而这顶傩面用三层熟革缝制,针脚细密,针线结实,贴合面型,恐怕不是山夷人能够拥有的。”
李兑道:“兑原本也有疑惑,经先生点破果然是这个道理。”
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吧!
这两顶皮革面具是我暗驭手必备的!
李兑将这个拿出来送给连瑞,一则是为了试探连瑞,看他跟狐婴有没有联系。
二则是为了报复。
很好,我也喜欢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