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症的问题,大会将在下午召开。等到傍晚天色渐暗的时候,应该可以推举出墨社的首任钜子了——当然,那人除了我之外不可能是别人。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们都被共济会的和平表象所迷惑,作为墨社最外围的基层组织,共济会除了会首是墨社墨者待遇,其下所属的会丞、会长,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里街坊,看似没有任何与众不同,一旦要举行这种大规模的活动就展现出他们的力量了。在这些基层干部的蛊惑下,去看热闹成了临菑城里的主流,如果不去实在是件落伍且遗憾的事。
早在大会举行前两天,我就已经拿到了一份比较靠谱的报告,临菑居民有意参加大会的人数超过了五万,几乎占了全城人口的一半。于是我只好以发放门票的方式加以限定,凡是低于十三岁,长于四十岁的人,尽量不让他们去。低于十三岁的孩子太小,去了也不懂,反而会有危险。长于四十岁的人已经思维定型,真心是去看热闹的,可塑造性太差。只有那些半大不小的小伙子和青壮年,才是我主要的设定的客户群。
传出门票制度之后只半天,我就听说了黑市上门票炒到了三斗米。墨学是平民学说,弄一帮有钱人去有什么意思?于是我当即放出风声,人人可去,瞬间打压了炒票风波。
庞煖虽然只带了五十个墨徒作为剑术学生,但是这五十个首批弟子每人还要传授使人,如此我们就有了五百五十个最初的持剑墨徒。这个数量也是陶邑能够提供长刀的上限,若是要更多的武器,还得再等个把月。
这些持剑墨徒成了维护秩序的主力,保证沿途不发生一些恶性事件。
我站在高台上,看着空荡荡的山谷渐渐填满,心中越来越激动,甚至有些小小的紧张。作为此次大会的嘉宾,尹文子在他的弟子簇拥之下,坐着我设计的肩舆出现在了会场。考虑到他的年纪,全场只有他可以坐在幕布围绕的休息室,喝着蜜水。其他所有人都只有喝凉水的份。
尹文子来的时候,谷地的人已经不少了。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壮阔的景象,双目中闪动着惊喜的泪光。我上前迎接他,搀扶着他走进休息室,坐在他对面跟他闲聊。尹文子说两句之后就按捺不住激动,漏着风对我道:“想子墨子在世时,也不曾有过如此壮观。”
“子墨子相信诸侯,”我淡淡笑道,“小子却信天下生民。”
尹文子往外望了一眼:“齐王不会忌惮你么?”
“会。”我道,“但是他来不及。”
多余的话我不说了,尹文子也隐约知道了一些内幕,没有追问。最近到手的情报里可以看出,田章就是我记忆里的田甲,随着他门人的调动,那件历史大事很快就会在齐国上演。齐王就算有心对付墨者,也只有等到那件事结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