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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翊死后,江东局势大乱,一众江东文武分成数股势力;一部分人拥立孙策的四弟孙匡继位,一部分拥立孙朗继位,还有一部分拥立孙策的五岁大的儿子继位,甚至还有人提议讨回被李利扣押在长安的孙权提领江东。
四股势力各执己见,寸步不让,吵得脸红脖子粗,打得头破血流,却仍是据理力争,互不示弱。
从古至今,为人臣者最大的功劳就是拥立之功。
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也是一锤子买卖。一旦成功,功名利禄随之滚滚而来;若是失败,下场将是极其悲惨的,数十年的辛劳毁于一旦,家破人亡。是以事关自身利益,谁都不会让步,即便争得头皮血流,也在所不惜。
混乱持续了一个多月,最终由江东老将程普、黄盖等将领和张昭等文官达成和解,共同拥护孙策的儿子继位,提领江东。因少主年方五岁,不谙世事,故而由程普、黄盖、韩当和张昭、张纮等五人辅佐少主,即辅政大臣;程、黄、韩三将掌管军队,张氏兄弟主持政务。
至此,江东局势渐渐稳定下来,但是连番遭遇沉重打击之下,江东军士气低靡、人心涣散,实力大不如前,再不复之前的强盛。
不管江东的局势如何变化,李利都是鞭长莫及,有心无力,根本插不上手。而他得知江东巨变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既然江东局势混乱,势必难以保守秘密。无力阻止消息泄露,为何西凉斥候竟在三个多月之后才将消息传出来?
是谁封锁了江东内乱的消息。并大肆捕杀各方细作和眼线?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江东内乱对谁最有利,就是谁干的。
因此。暗中封锁消息之人呼之欲出,正是与江东仅有一江之隔的荆州刘表刘景升。
“刘景升?”沉思之中,李利意识到这一切竟然都与荆州刘表有着直接关系。确切地说,孙策和孙翊兄弟二人相继遇刺、江东内乱、西凉细作迟迟无法传回消息,等等疑团的背后居然都有刘表的影子。前两者之中可以隐约看到刘表的影子,而后者则是拜他所赐,就是他做的;除了他之外,没有第二个人选。
“想不到啊,这个驰名天下的老好人。垂垂老矣的刘表竟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哪!不动一兵一卒,悄无声息之中,竟将孙氏一族和江东群贤玩弄于鼓掌之中,弹指之间便捕杀我西凉数百细作和眼线。当真是好气魄,好手段,老而弥坚!”说到这里,李利话音一顿,满脸阴沉地咬牙切齿道:“老而不死是为贼!”
李儒、李玄和鞠义三人深以为然地轻轻点头,李儒有感而发的接声道:“主公所言甚是。据细作传回的消息上看。如果说孙策遇刺与刘表并无直接关系的话,那紧随孙策之后孙翊再度遇刺,绝对是刘表所为。而我军细作在长达三个月的时间里居然没有传回任何消息,除了荆州刘表封锁长江北岸并大肆追杀之外。再无第二种可能。”
李儒话音未落,李玄接话道:“远不止如此。文优之前通报军情时,微臣就在想。如果说我军细作和眼线全是在江北受阻,以致这么重要的消息迟滞了数月之久。未免太过儿戏。须知扬州半数郡县早已在我军掌控之中,完全可以避开荆州。从庐江将消息传出来,无非是延长几天时间而已。由此不难看出,荆州刘表早已将手伸进江东,在江东境内广布细作和眼线,不断制造事端,煽动江东内乱,还派遣大量刺客沿江狙杀我军细作,封锁长江两岸,从而将江东动乱的消息封锁在长江以南。
直到江东局势趋于稳定之后方才罢手,故意将江东内乱的消息散播出来,如此我等方知江东遭遇动乱巨变,短短三个月间江东已数度易主。如果事实果真如此的话,微臣敢断言,此刻江东内乱虽然已经平息,仍旧是孙氏一族提领江东,但其必定与荆州刘表暗中媾和,珠胎暗结。
这两股势力之间要么达成某种共识,要么暗中结盟。换言之,此次江东内乱能够平息下来,必定是江东文武私下里与荆州刘表达成协议,从而换取局势稳定。否则,以刘表的老谋深算,以荆州军的强大实力,岂能坐视江东内乱而按兵不动,焉能错失良机?”
李玄这番推断得到李利、李儒和鞠义三人的一致认可,鞠义附和道:“掌军所言极是。如今占据江南的只有我西凉军、荆州和江东三方势力,此次江东巨变,惟有荆州刘表有能力封锁消息。而仅仅是荆州单方面封锁消息还远远不够,想必江东内部同样在刻意隐瞒,一边内讧争斗,一边竭力防止消息泄露。只有这样,才能将我军细作堵在江东境内数月之久,直至内乱平息之后才将消息传送出来。
而江东此番巨变,若是没有荆州刘表的支持,其动荡局面根本无法稳定。所以,末将几乎可以断定,眼下荆州和江东两方势力已经结成联盟。或者说,江东孙氏一族被逼无奈之下已然向刘表低头,尽释前嫌,与刘表达成城下之盟,沦为荆州刘表的附庸。”
不得不说,鞠义这番推断很大胆,很武断,却又与目前形势相符。只不过这恰恰是李利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一旦江东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