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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以来,孔明一直跟在我身边,专司上传下达,传达军令,你敢说毫不知情?昨夜本将军亲赴刘璋府上与之交涉,处境何其凶险,偏生你这厮无事生非,与孔明纠缠不休,生生拖延了半个时辰之久,险些陷我于危险之地!马孟起,你可知罪?”
厉声训斥声中,但见李利怒容满面,越说越气愤,拍案而起,顿时吓得帐下诸将不寒而栗,静若寒蝉。
“啊!末将、、、”乍听上阶砰然作响,本来还喋喋不休的马超闻声色变,失声惊呼,愕然抬头却与李利阴沉冷厉的目光凌空相遇。
霎时,马超脖子一缩,全身不住地颤抖,面如猪肝,惊骇愣神。随即被身旁的文士推了一把,致使他骤然惊醒,旋即霍地起身,双膝跪地,俯首认罪道:“末将知罪。陷主公于危难,乃不赦之死罪也,末将甘愿以死谢罪!”
“哼!以死谢罪?”冷哼一声,李利冷冷地俯视着额头贴在地上的马超,厉声道:“好,很好,既然你一心求死,孤便成全你!帐前甲士何在,将这厮拖出去,当众问斩,以正军纪!”
伴随李利一声令下,帐外四名甲士应声入内,正要跨步上前之际却被站在帐门口的李挚伸手挡下,摆手示意他们暂且止步,稍后再行上前。
果然,就在甲士迈过门槛的一刹那。先前在马超身后推了一把的文士急忙起身,恭声拜道:“主公且息雷霆之怒,容微臣一言。再问斩马超将军不迟!”
“嗯?尔是何人,为何孤之前并未见过你?”眼见第一个站出来替马超求情之人竟然是个面生的文士,李利神色微变,惊诧道。
事实上,李利刚才已经留意到此人所做的小动作,若不是他及时提醒,马超只怕还在失神呆愣之中。根本不可能反应的如此之快,更不会立刻俯首认罪。是以李利对这个首次见面的文士甚为好奇。其中不乏赞许之意,只不过他此时不会表现出来。
其实李利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此人,却已猜出他的身份和来历。毕竟能在军中任职的文官都必须经过他的许可,其所担任的职务先由主将统领(马超)或三军主帅(周瑜)举荐。而后由他亲自定夺。因此其人虽然面生,应是初到军中任职,但李利早已知晓他的名字,因为此人就是他叮嘱周瑜从凉州金城郡抽调过来的。
“禀主公,微臣杨阜,字义山,两个月前奉周瑜都督之命进入军中,担任西路军随军主簿。旬日(十天)前,东西两路大军合兵一处。周瑜都督命微臣前来龙骧营出任参军,兼领法曹从事。”
正如李利所料,此刻跪在马超身后之人正是原金城郡丞杨阜杨义山。
话音稍顿。看到李利微微颔首之后,杨阜接着说道:“昨夜之事,微臣亦是亲眼目睹,熟知原委始末。马超将军确有不当之处,多番盘问军师为何不让龙骧营进城,并先军师讨要主公手令。声称没有主公签发的手令,不予执行。
为此。将军便与军师争执起来,双方各执一词,互不退让。眼见于此,营中其他将领便上前附和插话,致使争执愈发剧烈,言语过激,进而恶语相向。随后,赵云和黄忠将军闻讯赶来,劝解马超将军和诸位将领,并陈述厉害;至此马超将军方知主公孤身前往刘璋府邸,处境十分凶险。随即马超将军听从军师将令,率部撤出北门,退守大营,静候主公驾临。”
这番陈述之中,杨阜没有任何修饰,完全是据实禀报,与李利所了解的情况一般无二。是以李利闻言后不置可否,仍旧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看着杨阜,他知道杨阜接下来的话就应该替马超求情了。
果然,看到李利不置可否的神情后,杨阜恭声道:“对于昨夜发生的事情,微臣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罪责之大犹在马超将军之上。微臣身为龙骧营参军兼法曹,严格督导军纪、约束营中将领和军士恪守军规,坚决执行主公军令,乃微臣份内之事,职责所系,不容推诿。
然则,军师所传之军令均为口传,并无主公手谕,亦无主公印信为凭。如今正值大战之中,各营统兵将领理应恪守军规,只有见到主公手令或虎符印信,方能调动兵马。主公早有明令,见虎符如见主公,所有军令必须经主公签发,并持有主公印信或虎符,两者齐聚方才作数,其它任何口头传达的军令,各营将领概不奉命;如遇紧急情况,仍需求证无误之后方能接令执行。昨夜事发突然,事先我等并未接到主公军令,是以军师前来传达命令,即使是主公授意而来,统兵将领仍需求证,而后方能执行。
是以马超将军确有冒犯军师、贻误战机之重大过失,却并未违反军纪,亦无置主公于险境而不顾之心,罪不至死。与之相比,微臣督导不利,执法不严,险些酿成大祸,罪在不赦。是以微臣自请死罪,请主公明正典刑,以正军法!”说罢话后,杨阜俯首膜拜,甘愿伏法。
杨阜话音未落,帐下一众将领纷纷起身,屈膝跪拜,齐声道:“末将等甘愿受罚,请主公降罪!”
顷刻之间,帐下只有跟随李利前来大营的几名金猊卫将领和吴懿、董和二人还坐在帐下,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