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河南岸。
唏聿聿!
当李利率领八万战骑行进至河岸边准备渡河之际,走在前面的战马突然惊鸣长嘶,不进反退,以致三百余名金猊卫顿时乱了阵脚,一阵混乱。
“吼———!”
这在这时,李利座下金猊兽王猝然低吼不止。只见它那锋利胜过利剑的前爪迅如闪电地横扫出去,随即一条丈余长的黑蛇被利爪击飞起来,既而重重地摔在不远处的石壁上,摔得血肉四溅,断为数截,死的不能再死了。
看到这一幕后,李利、郭嘉、公孙瓒和桓飞等人才注意到,河岸边的草丛中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蟾蜍、毒蝎和五颜六色的蛇,而走在前面打着火把开路的骑兵正是被这些突如其来的毒物惊了战马,由此造成混乱。
的确,冀州不比江南水乡,气候偏冷,四月才是一年之中最舒适的季节,春暖花开,阳光和煦,不冷不热,十分惬意。这个季节,河道里青蛙、蟾蜍很多,正是它们的繁殖旺季,但蛇并不多见。只有到四月下旬乃至端午前后,蛇才会从洞穴中爬出来,捕食已经孵化成型的小青蛙或蟾蜍。
正因为这样,常年生活在幽州的公孙瓒才会大为惊叹,啧啧称奇。
若是偶尔看到一条小蛇或毒蝎爬上岸边。并不为奇,但是像此刻这样遍地皆是的异象确实是极其罕见。尤其是此刻正值天蒙蒙亮的时候,颇为清冷。而且晨露很重,这个时候竟有这么毒物爬上岸边,的确是咄咄怪事。
然而公孙瓒的惊叹并未引起李利、郭嘉等人的注意。因为他们此刻脑海里还在想着刚刚斥候禀报的军情,思绪纷乱,根本无暇顾及这些碍眼的蟾蜍、毒蝎和小蛇。毕竟这些小毒物对大军并无威胁,扔几只火把就把它们吓跑了。
一段小插曲过后,大军快速过河。河道很宽。河水却不深,战马完全可以涉水而过。于是将领们走河面上的渡桥,将士们则直接策马过河。直奔邺城南门而去。
嘭嘭嘭!
“嗖嗖嗖———啊啊啊!”
“杀呀———”
邺城南门。城头上,擂石纷落,滚木翻飞。但见那簸箕大的巨石一块又一块的被守军将士扔下城头,一根又一根丈余长的滚木被搬到城头上。既而用力推下去。在这些守军将士忙忙碌碌之中。那一堆堆擂石,一摞摞滚木,正在快速减少,而城下却是遍地乱石,满地散落着滚木,给城下强攻城池的兵士造成极大杀伤,严重阻碍了攻城兵士的行进速度。
不仅如此,城头上密密麻麻的箭垛之内布满强弓硬弩。数以五千计的弓箭手正在搭弓上弦,看都不看城下的情形。便将手里的箭矢直射下去。由此,城下一百五十步内全在弓箭手的射杀范围之中,宛如乌云般的箭矢在这段区域里形成密不透缝的流矢箭雨灭杀阵,肆无忌惮地射杀着城下的攻城将士。
然而,面对如此高密度的流矢箭雨和擂石滚木的威胁,数以万计的曹军将士却毫无畏惧,举着盾牌、扛着云梯往前冲,还掩护两辆冲城车靠近城门。
在擂石滚木翻飞纷落之中,乱箭齐发的流矢箭雨之下,英勇的曹军将士将一架架云梯架在城墙上,左手持盾、右手持兵器,一个接一个地攀上云梯,勇往直上,奋勇攻城。
与此同时,在上千名巨盾兵的掩护下,那两辆冲城车一次又一次地撞击城门,近乎片刻不停的轮番冲撞。前一辆冲城车后力不济时被拉到一边,后一辆冲城车紧随其后撞在城门上,撞得城门“轰轰”作响,两侧城墙碎屑四溅。
然则,如此猛烈的大举攻城,其结果必然是攻城一方的将士伤亡十分惨重。架在城头的云梯一架架被掀翻、砸断,密集的箭矢如同一张大网般笼罩着城下的曹军将士,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于是,攻城将士一批批倒下,或被刺死或被射伤或被擂石滚木砸中,非死即伤。那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凄厉惨叫和痛叫声,战马长嘶声,源源不断的喊杀声,听之让人心惊肉跳,不寒而栗。
这一场争夺南门的攻城战真正是极其罕见的一场恶战。以至于两里外,领军掠阵观战的周瑜及其帐下将士看得义愤填膺,纷纷露出同仇敌忾的神色,因为那城墙下的惨状确实是惨不忍睹。
实在是太惨烈了!
此时天色蒙蒙亮,正是李利率军出营渡河之时。可是曹军将士却已强攻邺城大半夜,从凌晨子时便开始攻城,一直持续到现在,前后整整三个时辰。此外,此次攻打邺城的曹军不再单单攻打南门,而是同时攻打西门和东门,围三厥一,惟有留下北门。
正式得知这一消息后,周瑜方知曹操麾下的八万援军已经到了,加上曹操本部还有五千步军和五千余虎豹骑,共计九万余将士,接近十万大军。即便如此,十万大军同时三面城门,其兵力仍然不够,毕竟邺城里的守军为数众多。
据细作探报,城内守军不下于十万人,这还仅限于细作们亲眼所见的兵马数目,想来必然还有一部分袁军将士是细作们没有看到的。因此,十万守军只是保守估计的大概数目,实际上城中的袁军应该不止十万步骑,大致应在十二万至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