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一个孙权。换言之,孙权其人工于心计,善于权谋,极具王者之姿;而孙策与之相比,充其量就是能征善战的三军主帅,其权谋心术远不及孙权。所以我宁愿让孙策继续提领江东,也不想孙权捡便宜,执掌江东。”
“哦?”郭嘉闻言后十分惊讶,眯着双眼,沉吟道:“工于心计,长于权谋,孙仲谋?据说孙权九岁时其父孙坚便给他取字‘仲谋’,随后不久孙坚便被刘表劫杀,乱箭穿心而死。孙坚死后,九岁的孙权前往荆州求取孙坚尸首,一番感人肺腑的陈词说得刘表老泪纵横,既而心一软、手一挥,便让孙权带走了亡父的棺椁。这件事早年便已传遍天下,微臣当时并不信以为真,只当是以讹传讹的风闻而已,如今看来此事并非讹传,而是确有其事。”
话音方落,坐在一旁静静倾听的步骘,轻声道:“军师所言不错。孙权向刘表求取其父孙坚尸首之事属实,早年曾传遍沿江两岸,在下也曾耳闻,三年前游历江东时还曾求证过此事,许多住在江边的吴郡百姓都曾亲眼所见,绝非谣传。”
李利闻言后微微颔首,随手倒上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吹着热气,细细品味,微笑不语。
郭嘉见状后,似有所悟的笑着说道:“主公当真是见多识广,事事料敌预先,坐拥北国半壁,却对江南之事同样了如指掌,实令微臣钦佩不已!”
李利闻言后,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随即老脸一红,讪笑道:“奉孝过誉了。谈不上了如指掌,最多算是有所耳闻,略知皮毛而已。呃,对,略知皮毛、、、呵呵呵!”显然,郭嘉的话让李利意识到自己刚才失言了,只顾着一吐为快,却忘了自己并未涉足江东,焉知孙权才能如何?是以他难得窘迫一回,脸颊发烫,都是先知先觉惹的祸,穿帮了。
眼见李利如此谦虚,连脸色都变了,郭嘉神色微变,当即转移话题:“如果孙仲谋人如其名,确实擅长权谋心术的话,那么正如主公所言,此子一旦提领江东,对我军的威胁之大犹在孙策之上。然则,但凡擅长权谋之人都有一个共同点,这便是他手中必须有权。只有掌权之后才有其玩弄权术的机会,若是没有掌权的机会,其人便无用武之地,与寻常百姓并无二致,充其量就是个伶牙俐齿、舞文弄墨的文士,根本翻不起大浪。”
李利神情一震,欣然笑道:“奉孝一语中的,甚合我心!”
郭嘉自谦地笑道:“微臣也是被主公开导,方才有所明悟。主公才是真正的高明,当机立断,将潜在的威胁扼杀在萌芽之际,此举无异于釜底抽薪。一旦孙权前来主公麾下,便彻底失去了执掌江东、成为上位者的机会,此后他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无济于事。须知,世间工于心计之人不在少数,精通权谋心术者同样有很多,甚至于某些人还深谙帝王之道,可惜他们自诩一身本事却没有用武之地,庸庸碌碌、蹉跎一生,泯然众人矣。不久之后,这群人中就会再加一人,这便是沦为质子的孙权。不知主公尊意如何?”
“善,大善!奉孝所言正合我意。”李利欣然颔首,遂与郭嘉对视而笑,但笑容却很怪异,俨然是阴谋得逞的奸笑,见之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这时,步骘插话道:“不知主公可曾见过孙权?倘若孙策使诈,寻得与孙权样貌相似之人滥竽充数,藉此蒙骗主公。我等如何辨明真伪?”
李利闻声看向步骘,赞许道:“子山心思细腻,所言甚是。不过我对此早有准备,子山且看,这便是孙权的画像。刚刚议事完毕后,我便命人送给孙策一幅,彻底断掉他的侥幸之念。”说话间,李利起身走到案几上取出一幅锦帛画像,画中的翩翩少年郎便是孙权孙仲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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