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军?”
本想将眼前这名敢于冲撞自己的哨骑一剑斩杀,可是听到“西凉军来了”这几字眼的一刹那,孙策骤然收手。
随即他急声追问道:“西凉军来了,现在何处?李利是不是也来了?”
哨骑不敢迟疑,急声禀报道:“禀主公,距离大营五里之外出现大队西凉骑兵,沿途斥候已被西凉军射杀。他们打着‘大将军李’的旗号,至于是不是大将军亲自率军前来,便不得而知。”生死关头,哨骑只得据实禀报,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番不动脑子的实话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五里之外、不得而知?西凉军马上便到大营了,尔等才来禀报!当真是岂有此理,吾要尔等又有何用?”惊恐交加的孙策,喃喃自语,越说越气,既而手臂一挥,悬在哨骑耳边的长剑瞬间落下,旋即一颗头颅滚落在地上。
听到大帐里有动静,正在后帐中整理竹简的张纮疾步跑出来,却见孙策手里拿着“嘀嗒”滴血的佩剑,而剑下便是一具无头尸体,门槛下竟然还一颗睁着眼睛的头颅。
“啊,主公这是为何动怒啊?”惊诧莫名的张纮,本来想问孙策为何斩杀兵士,但是话到嘴边却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张纮的声音让沉浸在恐慌中的孙策顿时清醒过来,随即他将浸血的佩剑在面前的无头尸身上面蹭两下,拭去剑身上的血渍。而后收剑入鞘,挥手示意帐外亲兵将哨骑的尸首抬走。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缓缓转身回到帅位坐下,孙策轻声叹息一声。并摆手示意张纮落座。
张纮闻声会意,扭头看了看大帐门口正在拭擦血迹的亲兵,轻声道:“主公是说西凉军来了?这不太可能吧?据属下所知,主公在大营之外安插了近千名斥候,从大营一直二十里外都在我军斥候的视线当中。此番西凉军突然到来,为何我军斥候没有事先禀报?”尽管他心里知道孙策所言应该不会有错,可是他却仍然心存怀疑。不相信西凉军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大营。
孙策颇为失望的摇了摇头,抬手指着门口地板上的血渍,怒气未消的道:“那些斥候都被西凉军射杀了。几乎无一幸免,可是他却活着回来了。所以我杀了他。”
“呃,主公的意思是说,这名哨骑是西凉军有意放回来报信的?”张纮惊讶道。
孙策冷冷一笑。沉吟道:“难道不是吗?近千名斥候都死了。唯独他一人逃了回来。凭什么,他有何过人之处?”
话音未落,孙策伸手指着营帐外面,面色阴沉的道:“听听,这隆隆的马蹄声便是西凉铁骑围困大营的声音。天下各路兵马之中只有西凉铁骑才有这么大动静,其他诸侯帐下焉有如此众多的骑兵?”
其实不用孙策提醒,张纮就已经听到帐外的巨大声响。那轰隆隆的声响宛如奔雷一样,以至于张纮都已清晰地感受到身下的地板正在晃动。有种地动山摇的感觉。
顿时,张纮有感而发的叹息道:“此前。并州、幽州、鲜卑和乌桓等主要产马地,原本是诸侯们获得战马的源头。可是现如今,北方所有盛产战马的州郡全都掌握在李利手里。再加上,西域商道也被李利牢牢掌控在手里,以至于只有西凉军才有最优良的西域战马。这样以来,各路诸侯即便想组建骑兵,纵使不惜重金,也很难买到优良战马。
正因为如此,方今天下,李利一家独大,拥有天下最精锐的铁骑。据说,截至目前为止,李利麾下的骑兵已有二十万之众,这还不算投效在他麾下的蛮夷战骑,若是把这些骑兵也算在内,只怕有三十万之多。这是多么令人惊叹的数字,天下诸侯谁能与之匹敌啊!”虽然张纮这番话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意思,落在孙策耳朵里颇为刺耳,但张纮说的都是事实。人尽皆知的事情,即便不中听,却也无法抹杀它的真实性。
眼见孙策沉默不语,张纮恭声问道:“此次率军前来的西凉将领是何人?不会是李利亲临吧?”
孙策闻言眼皮跳动几下,喉咙有些干痒,不由得咧咧嘴,咽口唾沫清清嗓子,微微颔首道:“据哨骑所说,此刻围困大营的西凉军正是打着李利的旗号,想来应该是李利亲率大军前来。”其实孙策知道张纮话里有话,并不是单纯地向他求证是不是李利来了,张纮真正想知道的是他如何抉择,肯不肯放弃袁术手中的传国玉玺。
事实上,当孙策得知西凉军如此迅速地赶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传国玉玺与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不用再惦记了,彻底绝缘了。尽管他很不甘心,还想争取一下,甚至不惜与西凉军一战。可是等他冷静下来之后,便不再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彻底摒弃了这个念头。
倘若袁术此刻落在他孙策手里,那么他还可以拼一下,或许还有机会带着传国玉玺杀出重围,返回江东。可惜的是袁术此时还在山上,还在负隅顽抗,做困兽之斗,根本没有放弃抵抗的迹象。
最让孙策忿忿不平的是,由于他手中兵马有限,既要提防李利大军从身后偷袭,又要分兵驻守庐江各县,还要派兵攻打潜山营寨,以至于他将袁术困在潜山二十多天,却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