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乌桓大军距离关前仅余百里!”
“报———乌桓大军已于关外五十里下寨!”
一个上午,斥候沿途监视着乌桓大军的行踪,每隔半个时辰禀报一次,直至乌桓大军安营扎寨为止。
城守府正堂,李利与诸葛亮二人围着一张案几,相对而坐。桌上摆着李利已经很久没碰过的象棋,这是诸葛亮带来的,却是李利在卧龙岗上搭建茅庐时信手所做。不承想,孔明一直留着,时隔两年之后竟然带到幽州来了。
棋子和棋盘都是木头做的。当时李利做的很粗燥,棋子有的大有的小,棋盘也画的歪歪扭扭,不甚雅观,更谈不上精致。但是经过诸葛亮一番打磨雕琢之后,此刻却是精致雅观,远比当初那副象棋漂亮多了。
与象棋一起美化的还有诸葛亮的棋艺。两年前李利教会他下棋的时候,别看孔明聪明过人,但李利的棋艺甚是了得,杀得孔明片甲不留,鲜有败绩,而孔明则是从未赢过。但现在,整个上午两人杀了三盘,第三盘尚未结束。前两局两人各有胜负,打成平手,这第三局已经下了半个时辰,却仍然胶着相持,未分高下。
李利棋风硬朗,攻守兼备,犀利剽悍,“车、马、炮”连续攻城拔寨、大开大阖,敢打敢拼。反观孔明,他生性谨慎,棋风稳健,通观全局,步步为营,咄咄逼人;轻易不开杀戒,一旦出手便要拿掉李利手中的得力干将,不是马便是炮,亦或是直接干掉“车”。值得一提的是,孔明最擅长使用“卒”和“马”。经常利用“卒”围堵李利的车、马、炮,然后再用“马”从旁策应,伺机而动。一击毙敌。
第一局,李利便是猛冲猛打。杀得孔明捉襟见肘,节节抵抗,最终被屠杀殆尽,败下阵来。第二局,孔明先手,步步紧逼,硬生生挡住李利的猛攻,而后用两“卒”加一马。生生干掉李利的双车,然后全盘压上、长驱直入,大获全胜。
第三局,李利吸取教训,稳扎稳打,攻中带守,不给孔明留下任何空隙。而孔明依旧稳健,统筹全局,不温不火的徐徐图之。于是这一局便陷入僵局,整整半个时辰下来。谁也占不到半点便宜,相持至今仍是不分胜负。
听到斥候禀报乌桓大军已在卢龙塞东边五十里下寨之后,李利坐直身板。扭扭脖子,疏松一番筋骨,笑呵呵地道:“这一盘就算平局如何?”
“善。”诸葛亮欣然点头,随之将炉上煮好的香茗斟上两盅,将其中一盅递给李利,而后端起茶盅轻呷一口,细细品味。
片刻后,孔明笑声道:“主公府中香茗甚好。既没有花茶的浓郁香气,也没有浓厚的色泽;清香喜人。色淡微苦,颇有些世事沧桑的味道。令人回味无穷。”
李利颔首笑道:“既然你喜欢,便多送你一些。不瞒你说。你嫂子知道我偏好饮茶,每年春季她们结伴前去采摘,而后制成茶叶。不管手艺和味道如何,但这份情意殊为难得,弥足珍贵。因此我从不示人,一般人也喝不到这种茶,能够有此口福的就是你、子敬和奉孝等寥寥数人而已。”
孔明闻言后神色微变,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看来这香茗并非茶叶好,而是嫂夫人精心制作而成的,饱含对兄长的一片深情。真心真情乃世间最宝贵之物,难怪与众不同。愚弟不知原委,还请兄长见谅。”
李利摇头笑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贤弟不必如此。”语罢,李利眉头微蹙,思量着道:“如今蛮夷大军已至关前,却并不急于攻城,反而安营下寨。此举与其以往长驱直入的作风截然不同,看来他们已经得知消息,知道我等已有准备,故而下寨扎营与我军对峙。接下来我军又当如何,孔明可有破敌良策?”
诸葛亮淡然一笑,目光投向面前的棋局,不急不躁地道:“目前局势便如同眼前这盘棋局,胶着相持,胜负难料。此番主公出动十万大军屯兵卢龙塞,如此大规模的兵马调动自然逃不过蛮夷斥候的耳目,故而他们不敢贸然攻城,只能安营下寨,伺机而动。此刻他们最希望看到的情形是,我军放弃雄关之利,主动出关与他们正面决战,这样可以让他们避免无谓的攻城伤亡。此外,蛮夷骑兵最擅长野战与骑兵作战,却不擅攻城。是故,我军按兵不动,他们便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双方兵力相若,实力相当,谁也没有把握战胜对方。”
说到这儿,诸葛亮端起茶盅慢条斯理地悠闲品茶,随即满脸堆笑地道:“面对这种局面,切忌心浮气躁,更不可求胜心切,耐心等待便是最好的御敌之策。据愚弟所知,关前的蛮夷大军可是几个大部落联合出兵,有乌桓人还有鲜卑人。他们之间并不和睦,也不是出自同一个部族,在此之前便一直争斗不休,互相攻杀。所以我军不用急于出战,只需耐心等待战机即可。”
李利凝神沉思片刻,颔首道:“既然这样,我等便与他们对峙相持,慢慢磨。反正我等是本土作战,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即便等上一年半载也无所谓,可他们却未必能熬得住!”
放下眼前战事后,李利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棋局,若有所思道:“眼下河北战事同样僵持不下,兖州曹操攻占青州之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