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中诸葛庐,两天时间悄然过去。
山势巍峨,溪水婀娜,一座渡桥走廊横跨水潭之上,怡然恬静。
诸葛玲在李利的房里整整休养了两天,庄上十几口人谁不知道,孔明自然也知道。
除了第一天见到李利的时候,孔明阴沉着脸冷哼一声之外,此后便一切如故,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与郭嘉谈笑风生,潇洒依然。
当天下午,诸葛玲把孔明叫到房里,姐弟俩窃窃私语好半晌,不知说些什么。事后,孔明恭恭敬敬地叫了李利一声“姐夫”,而后便唠叨着亲自上山打些野味,姐姐身子太虚弱了。言外之意呼之欲出,于是李利带着李挚、许褚和陈到等人傍晚上山钻林子,直到天明才回来。斩获颇丰,一起上山的十余人皆是满载而归,打到的野味足够二三十人食用三个月。
至此,孔明才算消停了,每次见到李利总是笑脸相迎,不再挑理了。李利也很奇怪,失信于孔明之后不推诿不解释,见到孔明时笑脸迎人,却不多说一句话,沉默寡言,权当是默认自己食言了。
两天过后,诸葛玲身体恢复如常,推迟了三天的行程再次提上来。休息一晚,隔日清晨起行。
临近傍晚,夕阳余晖散在水潭上,波光粼粼,景色怡人。
东厢房石阶前有一水榭,临水而建,半边悬空。此时,孔明便在亭中悠然抚琴,一曲长河吟从指间挥出,一气呵成,轻松而欢快,听之令人身心愉悦。心胸豁然开朗。
“咚、叮叮!”
伴随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李利端着一壶香茗缓步走过来,顾自落座。倒上两盅热茶,抬手示意孔明同饮。
轻轻放下茶盅。李利笑眯眯地道:“孔明可是气消了?说一千道一万,此事全因为兄而起,是我失信于贤弟。”
孔明微微摇头,笑声道:“有劳兄长夤夜上山狩猎,辛苦了,小弟以茶代酒敬兄长。”便端起茶盅一饮而尽,李利举杯随之。
放下茶盅,孔明脸上的笑容迅速隐退。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严肃认真的神情。稍稍思量后,一脸肃然地注视着李利,坦诚道:“兄长与亮本是偶然相逢,却甚是投缘,一见如故,宛若神交已久。二十多天来,兄长一掷千金不皱眉头,身体力行,亲手为愚弟搭建这幢草庐,足见兄长待愚弟之赤诚。试问天下十余位诸侯中有谁能做到且愿意如兄长这般礼遇有加。待亮如兄弟,只怕是绝无仅有。为此,承蒙兄长赏识。愚弟甘愿肝脑涂地,誓死追随兄长。”语罢,孔明起身跪拜,李利连忙起身相扶。
“贤弟言重。你我兄弟之间无须这般客套,往后切莫行此大礼。”李利喜笑颜开地扶起孔明,笑呵呵地道。
相对落座后,孔明道:“主臣之礼不可废,尊卑有别。尽管兄长胸怀大度,不拘小节。但愚弟身为人臣,自当遵从礼数。然。愚弟尚未及冠,请兄长容我一些时间。最多两年,待愚弟学成之日便前往兄长麾下效力。”
李利欣然颔首,笑道:“理应如此。贤弟天资聪颖,智计过人,然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潜心读书之余还应游历天下各州,胸中有丘壑,方能事半功倍。两年前,愚兄游历大江南北,其目的便在于此。”
“兄长所言极是。”孔明应声点头,稍稍停顿后,话锋陡转,又旧事重提,神情肃然道:“现如今,兄长和姐姐终是走到一起,其间愚弟多方阻拦,实是不该,失礼之处还望兄长雅量海涵。”
说到这里,不等李利答话,孔明颔首示意自己心中明了,接着说道:“愚弟之所以阻挠此事,想必兄长亦知原委。我诸葛家兄妹五人,父母早逝,跟随叔父颠簸流离多年,全靠大姐操持家务,张罗一家人的生计,其中辛劳,愚弟永志不忘,铭记终生。故而,愚弟希望姐姐能嫁得如意郎君,断然不能委屈自己。奈何愚弟势单力孤,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能为姐姐寻得好人家,饱受蒯氏一族欺凌,让姐姐受尽屈辱。
原本愚弟与叔父、家兄私下商议,姐姐已至出阁之龄,不能再耽搁;倘若蒯祺愿意迎娶姐姐为正室,便应下这门亲事,堂堂正正地嫁于蒯家。却不料,姐姐倾心于兄长,可愚弟知道兄长已有家室,且、、、妻妾众多。故此,愚弟才会横加阻拦,担心姐姐入门后难免受委屈。”
李利闻言默然,讪讪一笑,再次拿起茶壶,给孔明斟上一盅香茗。
孔明颔首示谢,坦言道:“不瞒兄长,愚弟一直认为兄长虽是世所罕见的雄主,却非夫婿之良配。而今兄长已有十三位嫂夫人,这在天下诸侯当中无疑是绝无仅有的。不过,直到现在,愚弟方知欲行非常人之事,必有非常人之能。兄长便是如此。”
李利闻言惊愕,当即老脸一红,脸颊微微发烫,遂与孔明对视一眼,兄弟俩相视而笑。这一笑,瞬间吹散了二人之间的隔阂,之前琐事随之烟消云散。
孔明所言“欲行非常人之事,必有非常人之能”,可谓是一语双关。李利与诸葛玲一夜贪欢之后,诸葛玲整整卧床休息两天才能下榻,这便是“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由此可知,李利之所以妻妾众多并不是没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