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进入山涧北面探查地形,并严令他们一定要将北面出口的情况察看清楚,可是直到现在他们一个也没回来。之前末将以为山涧中遍地乱石,崎岖难行,加上又是夜间赶路,行动速度难免要慢一些,因此我就没有在意。”
说话间,曹洪生怕曹操发怒,来不及缓口气,便立即解释道:“我军来此之前,末将曾派斥候打探过整个山涧的地形。这个山涧被当地百姓唤作‘飞云渡’,是黄河汛期的一条支流,整个山涧都是洪水,人迹罕至,飞鸟绝迹,因此被称之为飞云渡。然而,眼下临近隆冬时节,黄河水位急剧下降,使得山涧干涸,河流便成了断断续续的溪涧,故而才能容纳我军潜伏于此。
山涧全长十七里,南北两端谷口处相对开阔,各有一个长约三四里的山谷,就像我们所在的山谷一样。山涧北面就是黄河,向南十余里有一个渡口,那是周边百姓打渔时停靠船筏修建,十分简陋,无法停靠战船。渡口正前方是一条相对平坦的山路,围绕飞云渡北边山崖修建而成,可供马车通过,全长三十八里,山路出口就在我们所在葫芦谷的谷口处,与通往函谷关的官道相通。
对比之下,山路虽然比山涧稍远一些,却平坦好走,路程也差不了多少,最多耽误半个时辰而已。所以,这条山涧即使是在隆冬季节,也很少有人涉足,何况现在又是深夜,根本不可能有人从这里经过。”
说完话后,曹洪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不过我军最后一批斥候至今未归,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些反常。区区十余里山涧,不管山涧如何难行,前后整整过去一个时辰,他们无论如何也该回来了。是以,末将、、、末将感觉他们可能出事了!”
“出事?”曹操闻言大惊,眉头紧蹙地沉吟道:“你是说他们有可能遇到西凉军,或者直接被西凉军伏击杀死了?若是斥候被西凉军发现,那我们、、、”
说到这里,曹操脸色大变,惊呼道:“啊!不好,我军行踪暴漏了!”
“暴漏行踪!这怎么可能呢?”曹洪愕然说道:“一路行来,我军昼伏夜行,不打旗号,不生火不造饭,全是吃干粮度日,不与外人接触。如此隐蔽行军,怎么可能暴漏行踪呢?”
曹操闻声摇头,低头从岩石下走出来,沉声道:“此次我军是孤军深入,一旦暴漏行踪,后果不堪设想。置身险地之中,一切都应谨慎行事,小心为上。子廉,立即整军出发,速速撤离此地!”
“啊!”曹洪闻声错愕,神情激动道:“撤离,有这么严重?我等连续行军十几天,受冻挨饿潜伏在这里,现在就这么撤退了,末将实在不甘心!”
曹操抬头望着月光下盘旋不止的夜鹰,沉声道:“如今兖州落到吕布手里,我等仅有三座小城容身,唯一可以倚仗的就是手里这十几万兵马。倘若兵马折损殆尽,天下虽大,哪里还有我等容身之地?我军就在西凉军眼皮子底下,一旦泄露行踪,包括你我在内的六万多兖州将士都将葬身于此。因此,子廉不必多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立即整军出发,不得有误!”
“诺,末将遵命!”眼看曹操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曹洪再不多言,只得躬身领命。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曹孟德,既然来了,又何必急于离去?今夜你我好好叙谈一番,尔等来一趟不容易,就全部留下吧!哈哈哈!”
正当曹洪招呼手下将领集合队伍准备出发之际,身后三十余丈高的山崖上突然传来洪亮的大笑声。
“吼———!”
当曹操、曹洪和数万兖州将士闻声抬头观望时,一声振聋发聩的巨兽怒吼将众人震得两耳轰鸣,脑袋嗡嗡作响。旋即,但见葫芦谷东面悬崖山顶上不知何时出现一头蛮荒巨兽,金黄色鬃毛在月光下湛湛生辉,身躯庞大,兽吼声惊天动地,一声嘶吼之下震得悬崖上沙石飞落。然而,这还不是最吓人的,最让曹军惊骇失魂的还是巨兽背上的伟岸身影。
尽管众人都看不清此人的长相,但这个驾驭巨兽之人的身份,却是早已天下闻名。此人就是闻名遐迩、威震天下的骠骑大将军,武威侯李利李文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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