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园中,只轻弹起了一斛珠,李煜的词,总显得有着几分隐约的暖昧,在闺中时,娘亲总不允她唱,说怕让人说了闲话。
娘亲总是如此,处处为她斟酌着,只望她能得到最好的,可终究,她还是无法得到最好的。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人又如何能够摆脱呢?
虽然她已经极力地学着了,不该做的事不做,不该说的话从不说,该学的东西她刻苦学着,该忍的事情她强力忍着。
可终究不过如此。
说实在的,她倒不是极喜欢李煜的词,只不过此时,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来,便随手弹唱起来,此时此景,倒是有了几分相似之景,只可惜当日李后主与小周后何等的恩爱,而她,却是难得那样一份真烈的爱。
晚妆初过,
沉檀轻注些儿个。
向人微露丁香颗,
一曲清歌,
暂引樱桃破。
罗袖裛残殷色可,
杯深旋被香醪蚟涴。
绣床斜凭娇无那,
烂嚼红茸,
笑向檀郎唾。
才唱了一半,就见眼前闪进一个人影,分明还是他,却又不像他。
因为他不会用那样的表情展现在人前的,带着痛、带着苦、带着柔弱、、、、、、
细闻之下,才知他是喝了洒,难怪如此失态,难怪会在人前露出柔弱的表情,半趴在石桌之上,狭长的凤眼中,再不见一丝锐利。
可是晚清发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更是让人无法抵抗,只望能够替他分担所有。
晚清惊觉,对于他,她竟是有着丝丝的心动,只因他柔弱而痴情的一面。
伸向他的手只一半又缩了回来。
可未缩到一半,就叫他给握住了。
晚清一时羞红了脸,不知如何是好,她从未让男子如此碰过自己的手。
可是仔细一看,他只是喝醉了洒无意识而为之。
反是自己多心了。静了下来,却隐隐有几分失落。
只见他捉着她的手,口中呢喃着:“月儿、、、月儿、、、月儿、、、”
由于喝醉了,又是口中轻喃,晚清听不清楚他的话,于是凑了上前。
谁知才凑上前,就见他一把将她搂进了怀中。
炽热薄唇狂热地吻上了她,那样地紧,那样地热,让晚清一时竟是愣了下来,忘了应该如此反应,脑中只是一片空白,只余唇上火热热一片。
好半晌,才惊觉自己竟是忘记了反抗,于是手上用力,想要挣开,却发现根本挣不开他的怀抱,他抱得好紧好紧,似乎想将她揉入他的身体一般。
感觉到她的挣扎,他抱得更紧了,口中更是痛苦呢喃:“月儿、、、月儿、、、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这次,晚清是听得清楚了,他叫的是一个名字:月儿。
多好的名字,皎月美好。
可不知为何,听清了他的话,听着他痛苦的呢喃,她却只觉得心头堵得慌,酸楚翻江倒海地涌向了眼眶,便凝成了泪。
是一种连她自己也弄不清的情绪。
莫名地就有泪直流而下。
月色美好,女子莫然而立,男子拥着她,这是多好的一幕啊!!
只可惜,很多事情内在与表象总是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