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长青村的村民们对里正刘大富的行为奇怪万分,自从刘大富去了镇公所回来,叫来本家佃农道今年租子减一成后,成日在占了本村大半土地的良田转悠着忧心忡忡…
村民从减租的喜悦中冷却下来不由纷纷揣测,里正家难道是犯了什么事或得罪了人?
“大富兄!咱村都是族里人,遇到甚难事大家能使得上的只管说一声…”刘大民诚恳着说,入夜时村里几位族老约好齐到刘大富家探听风声。
“是啊!大富这些天看你满面忧虑,咱们怎么也是一家人!”其它几位也齐齐点头,村里可就刘大富一人是出去读过书的,回村来置办家业对村人也极为不错,自是不愿看着刘大富家有难不闻不问。
刘大富心中一热,对眼前几人点头又摇头叹息:“唉!几位老哥费心了!却不是我家有什么事……”
其它几人纷纷皱起了眉头,刘大民心直口快又开了口:“那大富兄你愁啥?”
“唉!”刘大富愁眉苦脸,想了想对几人正色道:“咱村都是一姓人,正好村里差不多也就我几家光景不错,这事也正想着怎么跟你们开口,今儿大家就都想想该咋办吧!”
其它几人面面相觑,心中警觉起来,照这说法跟自家也有关系?纷纷坐直了催促刘大富赶紧说个明白…
“大家都知道前几日我去了镇上,本镇的里正还有几家大户都被镇长传去了的……”刘大富想着当日镇长严肃的模样,还有县里衙门下来的大人也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又叹起气来。
“可是官府又要加税?怪不得你一回来就减租……”刘大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难道这次要加的数目不小?
“别胡说!”刘大富急忙打断刘大民的猜测,见其它人都一副明了是要出钱的模样,摇摇头认真道:“听我说完再说!”
“大人们倒是不曾说是加税。却是道京里成立了个什么慈善会!”刘大富皱着眉头道。
“这与我们有啥关系?”刘大民还是沉不住气。“是要借个名头要大家出钱吧!官家的事……”
“住嘴,!”年纪最大的刘成贵瞪起了眼吼道,大富是见过世面的,其中定有蹊跷……
刘大富皱眉摇了摇头:“据说王上和朝堂都认可。鼓励大家做善事,这慈善会就是专门管这个的。现在京里从普通商户到显贵,纷纷掏钱出来做义举,朝堂升迁没准都和这要有关联……”
刘大富抬眼看大家都一头雾水的模样,赶紧插入正题:“咱们县可就是京外,镇长说慈善会的人要来这做什么调查,县令大人传话下来咱们自家县可不能就都没善心…”
“说得容易,不就是让咱们出钱帮他做面子呗!”刘成平瞪大了眼。有些气愤的说道。
“若只是出次银子做点啥善事倒也罢了!”刘大富摇了摇头,心里盘算着村口那桥有些年头了,干脆出些银子重修下?
“大富你就明说呗!咱们不像你读过书的,想不明白那么多!”刘大民皱了下眉头干脆道。
“镇长和县里下来的大人只是说。大家给自家佃农多留些活路,各自相邻有贫困潦倒的帮衬帮衬,别让上面的人到时来查看到咱县都是为富不仁的!”刘大富苦笑了下对众人说。
“这也不算啥难事!不过不是我说你,你这事也应该先跟我们商量商量,直接又降了一成租子。咱们可没你家底厚!”刘成平有些不满,本来刘大富家租子就低,这下上面的人要来查看,难道都降得跟他一样?
“平叔!我是没办法呀!我家至信可在县学里读书,看大人们说法。就算学问好,想去京里上学往后还得看家里风评!”刘大富无奈的叹气。
众人对看了眼,刘大富家孩子学问听说极好,这样说来这次可真得大出血了,不然县里不满意了…
“咱们族里读书最出息的可是至信孩儿,这事要慎重,听说能上京里读书的,出来可都是官府中人了,这事可关系祖宗颜面来的,大富你可不能舍不得银钱!”刘成贵严肃了神情。
“贵叔!要是舍了家产能换得至信出人头地,我岂有舍不得的道理!”刘大富有些不满。
“我是愁啊!不知眼下这事要做到啥地步让大人们满意,而且……”刘大富轻叹了口气,真正忧虑的不是这个啊!
“照镇长和县里的口风,往后官员考评要是都跟这关联上了,我那有舍不尽的家产供信儿……”刘大富长叹了口气。
“这倒是……”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过来。
“至信要是能做上官,那会少得了进项!”刘成平不以为然,心中盘算着自己那刚进镇学的幼孙…
“你们不懂!”刘大富摆了摆手:“看县里衙门的大人就知道了,俸碌是不少,这些年可曾乱伸过手,律法不是吃素的!”
“私底下谁知道呢?总没当官还赔银子进去的!除非往后就只能富贵人家当官了。”刘成平冷笑了下不以为然。
“我就是想不明白朝堂怎么会出此举,京里学院收学子可是不分贵贱的,难道朝堂风向要变了?”刘大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