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却在圆圆两岁时得了风寒就逝了,母女做不了哪田间粗活,就将舅舅家接了来。结果时间长了,舅家欺压她母亲性子弱。
开春时母亲也积郁生病去世了,却留下遗言道,田地可以给舅家,但是要她们将女儿送往周婆子处。言道也不白送,周婆子会出钱给自己料理后事,带了封信将女儿直接死契给了周婆子,让周婆子与自己处理后事,。
圆圆上个月被送来寻得周婆子,本来周婆子打算就让她在自家帮着做事,以后大点寻个人家嫁了,昨儿听得是花家这边府里要进人,带她来碰碰运气的。
周婆子与圆圆说了,她母亲将女儿契给了她,念着昔日有分友情,婆子会帮忙寻个好人家做下人,好过万一被舅家卖去青楼之类。
又跟她交代过,进了府后定要好生做事,这满城花家对下人极好,能留在花家是她的福气,所以丫头是真怕被赶出去。
花娴听得心头嘘嘘,这孩子可真是够可怜的,伸手摸摸她的头。“傻孩子!”
巧娘在旁边见得这情景,又是感慨自己家小姐心真软,又是想笑,一个孩子在哪安慰着另一个孩子,低下头干脆不看了接着做活。
花娴接下来挨着问她们的身世,发现安心还真是丫头们里最能干的一个。母亲曾是青楼行首,父亲是骊城的小商人,迷上她娘就纳了回家做妾。生下安心几年后父家生意低落,正室和其它的妾吹风,就怨是她娘俩带来的霉运,竟是将她娘又卖了给外地的客商。
生意还不见好转,就信了是安心的生辰克了他,前两日终于狠下心来,将这妾生的女带来杭城,下了死契卖掉。
安心小时跟她娘认得些字,女红之类基本样样都学得一点,估计要不是进了花府,多半会被卖进哪家青楼了。
春夏秋冬家世却基本差不多,家里都是三四个小孩,个个在家就小小年纪会做家务带孩子的,除了小夏女红比较拿手点,其它也就差不多……
这四个本来是家里送出来,想做几年活贴补家用,周婆子与她们娘老子讲明了,进花府就得签死契,娘老子想着卖身的钱丰厚,花家待下人都还不错,就狠了狠心签了下来。
花娴听她们讲完各自家的事,心里不禁有些忧伤,这里面最大的小春,也就跟自己这身体一年大不了几天,个个竟是在家能操持家务之类了。
自己总觉得,自己穿来这主身上够悲催的了。现在才发觉,原来是多么幸运啊!不会被人卖来卖去,有个有钱好像还有靠山的便宜娘,想想自己啥也不会,也不愁日子怎么过了,还在悲催啥呢!
花娴喝了口茶放下杯子,挨个挨个打量着这六个丫头,认真跟她们说道:“以往我从来不知要活着是多么不容易,听你们讲了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冲着这一点,以后你们只要尽心尽力做事,日后我会跟我娘要过你们的卖身契来,只要你们能做到诚心等我,不在我背后捅我刀子,我就定然会护着你们,待你们能自己有能力过好日子了,我会放你们自由的。”
几个丫头都呆了,好一会安心反应过来跪下说:“奴婢定会对小姐忠心不二,只求小姐一样,别随意将奴婢许了人或是卖了,小姐让奴婢去死也愿意的。”
其它丫头也反应过来急忙跪下,“奴婢定会忠心不二的请小姐放心。”
巧娘一不留神让针扎在了左手食指上,呆了呆笑了起来。小姐虽是心软了点,也还是懂得收下人的心呢!
好罢!这以后跟大家都说说,尽力帮小姐把这几个丫头教出来,留意着这些丫头的心性,没哪心思重的就全留下了罢。
“我这人吧!只要人真心待我,我必还以真心的!以后有什么事只管跟我明说,别跟我耍心思就行了,只要记得别背叛我,让我发现有人跟我耍心思,哪是一定要赶走的,我会再跟娘亲求下,回头给我请了先生,让你们也跟着学学识字,要做我身边的丫头可不能大字不识一个的。”花娴也摆出副主子的架子,跟丫头们训道。
几个丫头听得还能认字,面面相觑后高兴得大呼:“谢谢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