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科医生喋喋不休地嘱咐着。舒池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一个字都沒有听进去。
这是真的。这是真的吗。
“好了。去拿药去。按时吃。”
“医生。能不能、我能不能不要这个孩子。。”
舒池醒悟过來。恳求的目光盯着医生。颤声问道。
妇科医生皱皱眉头。“这孩子状况不是挺好的吗。也很健康。。”
“不是。。医生。不是那个意思。。我。。”
医生有些明白了。转过头去。“这个你自己决定。这可是一条生命。要珍视……再说。流产对身体也不好。。下一个。”
医生不再理会舒池了。
舒池只得低头快速离开。
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香姨刚离去。舒沫还沒有安排好。结果又來这么个晴天霹雳。
这日子。怎么这么折磨人。
她一点点撕碎手里的单子。随后塞进垃圾桶里。
……
迟迟等不到舒池出來。在外面等待的保镖很纳罕。给舒池打电话又接不通。只得打到商裴迪那里。
听完就被商裴迪劈头盖脑训上了。“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去找。”
司机和保镖慌里慌张地下车。冲进医院。
可是。医院那么大。进去后才傻眼。谁知道舒池是哪儿不舒服去了哪个科。
还好。保镖脑子转的快。直接來到咨询台那里。询问挂号的有沒有个叫舒池的女人。
挂号的是个年轻的小护士。先是头不抬眼不睁、爱理不理地说了句。“医院这么多人。怎么查啊。再说。这是病人的隐私。。”
再抬头。看见保镖的凶悍的外表。随即舌头打卷。“稍等。我给您查一下。”
效率还真快。一会就打出一张小纸条。递给保镖。
保镖看了下揣在怀里。不忘嗤笑。“我说这医院怎么老有医患事故。敢请就是你这样的人闹的。”
小护士张口结舌。粉脸通红。气得鼓鼓的也不敢作声。
妇科诊室门前。人來人往。都是女人。分诊台的护士也不知去向。
保镖是一脸犯难。进出的都是女人。而且。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他恼了。“我媳妇在里面。看什么看。”
女人们捂嘴嗤笑。
好容易等來分诊台的护士。帮忙给一看。说人应该是早看完。早走了。
“……”
保镖走了几步又折回來。“请问她得的是什么病。”
护士抬头。根本不惧保镖。“这是病人的隐私。如果有问題。请和病人联系。我们医院沒有这样的服务。”
保镖无奈。
倒是旁边的一个女人说道。“到这里來的不是怀孕了就是流产再就是各类妇科病……”
保镖拍拍脑袋。转身回去准备复命。
刚到车前的时候。舒池已经在车子跟前等候了。
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神情倒沒有什么不妥。
“不好意思。久等了。”保镖解释道。“刚才看舒小姐久久沒有出來。我们进去找您去了。所以出來晚了。”
舒池只是微笑着说沒什么。随后一行人沉默离去。
。。
办公室里。商裴迪正手指轻轻抚着眉心打着越洋电话。
电话里生硬的中文在表达着兴奋的心情。“你要知道。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就是。这良好的开端便是成功的一半……”
商裴迪不置可否。
向风。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自己到底是辜负了她。
想象着电话里说的她一个人落寞地出现在遥远的地球另一端的时候。商裴迪的心还是轻轻颤抖了一下。
其实。她是无辜的。
蓦然身上一阵虚热。他松了松项间的领带。不易察觉地舒了口气。然后淡淡说道。“既然这样。你照顾好她就是了……不需要向我秀什么……”
电话里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OK。OK……商。我不会理解成你是在吃醋的……”
吃醋。
商裴迪“嗤”地一笑。“以前老吃醋的还不是你。”
说着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这个非。实在是有点得意忘形地过头。
只是。向风。她怎么会到了那里。而且。放弃自己国内的所有的优越条件。居然在那个遥远的国度寻找了一份很普通的工作。
一个过惯了衣食无忧的娇贵的千金小姐。她能过得惯那粗茶淡饭的生活。
商裴迪修长的手指轻轻扣着桌面。陷入了沉思。随手从抽屉里拿出雪茄。准备点上的时候。才发现这还是之前向风送给他的那盒。细细端详了一会。他合上抽屉。
比起曾洛的早逝。她至少还可以看到日出日落。还可以有亲人陪着她。可惜。他的曾洛。只能孤独地一个人躺在那人烟罕至的墓园里。
这么一想。商裴迪刚才的心。